林蚕蚕领着魏敢在宿舍楼旁边转了一圈,林蚕蚕不让魏敢跟她并肩走,魏敢就老老实实地落后半步跟着。
“听说你去年差点把人打死?”林蚕蚕看了眼魏敢。
两人已经说好了,等何旭东那里调查清楚,不管是不是那个嫌疑社员偷的,到时候都由魏敢陪着去处理。
说完林蚕蚕才问起之前的事。
打人这事肯定是要问清楚的,男孩子之间打架不是什么大问题,血气方刚的年纪嘛,上辈子林蚕蚕上学的时候还跟同学打过架呢。
“那人……”魏敢其实不想跟林蚕蚕说那些事,怕脏了她的耳朵,但不说魏敢真有些杵林蚕蚕这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
想了想,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人确实是他打的,打得半死也是真的,不过魏敢没喝酒,是气狠了才往死里揍的。
当时来的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林蚕蚕他们生产队的那人跟另外两个负责望风接应,但即便是过年,厂里的安保措施还是很全的,尤其是小红楼。
打前锋的贼偷很快被擒住,林蚕蚕她们生产队的这个,就在魏敢躺着的办公室外头猫着,听着动静怕跑不出去,居然准备放火引开注意。
厂里生产,小红楼及重要的车间都在山里,小红楼这边是搞实验研究的地方,存放了许多易燃易爆炸的特殊原材料,一旦发生火灾,发生爆炸再引发山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魏敢当时揪住那人时,火已经点上了,魏敢两脚踩灭后,揪住想跑的那人,就往死里揍了。
说起来,要不是魏敢差点把人打死,这人估计现在估计跟他那几个同伙一样,这会估计都重新投胎了。
“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干这些小偷小摸的事。”魏敢说起这人,恨不得再揪回来揍一顿,偷的还是林蚕蚕家里。
明白事情的经过后,林蚕蚕就不介意魏敢打人这事儿了,至于魏敢接下来提出一起去看电影的事,林蚕蚕也直接拒绝了。
倒是会顺着杆儿往上爬,才给了他一点好脸色,就想着约看电影。
看着林蚕蚕潇洒离开的背影,魏敢心里那只小毛爪子都快把他的心脏抓成花儿了。
来日方长。
陈旭东那里结果出来得很快,一天的功夫,就确定了东西是那人偷的,偷到的钱直接花了,脏物就通过别人转手出去了。
看着桌上剩下的三毛六分钱,林蚕蚕气笑了,“他倒是挺能花的。”
计划经济时期,没有相应的票证,有钱都没处花,这人倒是厉害,就一天时间,就把钱花了个一干二净。
陈旭东张了张嘴,魏敢眼睛一瞪,他到底没把那人怎么花的说出来。
林蚕蚕才十八,小姑娘呢,跟她说那些是脏了她的耳朵。
趁着午休时间,林蚕蚕跟着魏敢出了厂,直接就往那人家里去,林蚕蚕看着都铺到大路上来的药渣,眉头皱起来。
“这就是他当时逃过一劫,还没被抓去坐牢的原因。”陈旭东轻咳一声,魏敢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在医院躺了四个多月才出来。
听说这两个月才慢慢开始下床,没想到才能动弹,就又重拾旧业了。
五间泥坯建的茅草屋,瘦成半骷髅一样的男人蹲在门口在煮药,见到魏敢下意识往后一倒,踢翻了药罐子也没管,手脚半用就往屋里爬。
人瘦,衣服裤子本来就垮垮地挂在身上,这一爬就露出些不雅观的东西来,裤楼那里瞬间湿了一片,骚气难闻。
魏敢第一时间背过身,把林蚕蚕的目光给拦住了,“别看。”
林蚕蚕乖乖地站着,看着魏敢,眼睛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
魏敢喉头滚了滚,抬手挡住林蚕蚕的眼睛,声音微哑,“以后不许这样看别人。”
“……”林蚕蚕,这样的环境下,魏敢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陈旭东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追上去把人提起来拎到了里屋,盯着人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再警告一番过后,才把林蚕蚕他们喊进去。
虽然警告了对方,但那人看到魏敢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抖得厉害。
早知道偷林家的东西会惹到这个煞神,他是绝对绝对不敢去的,就是给他大金鱼他都不去。
“是,是林富贵让我干的,是林富贵让我干的,我还钱,我让我爸妈还钱,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要打我……”那人缩着脖子,抱着脑袋,压根就不敢看人。
陈旭东听得一愣,这话他们上午来问的时候,他可没说,立马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虚坐着的椅子上,“胆子挺大啊,连公安都敢糊弄,想死是不是!”
“不敢不敢,我不敢。”那人一个踉跄,顺势缩到地上,涕泪横流。
公安他是不怕的,他这个身体,就是他的尚方宝剑,谁知道能活几时,随便打个挺就抽过去了,公安怕他才是。
陈旭东撸起袖子还想给对方来一下,林蚕蚕扯了扯魏敢的袖子,魏敢这才伸手把人给拉住了,“别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