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歌咬了咬嘴唇,将眼泪憋回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鹿鸣现在心里一定很伤心,她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我们继续走。”
她扶着鹿鸣,走走停停,那军营好像在很远的地方,鹿鸣越来越虚弱,身子越来越沉,沉歌的体力也已经达到了极限,她快要虚脱了。
好在军营里的萧翎羽很快发现沉歌喝鹿鸣都不见了,立即带人四处搜找,终于有发现了他们。
“世子,”沉歌看到萧翎羽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鹿鸣他……”
此时鹿鸣因为身上的痛实在剧烈,已经快要昏厥过去了。
萧翎羽立即让人将鹿鸣背起来,赶紧送去军营。
“你怎么样”萧翎羽看到沉歌满头的大汗和满身的擦伤淤青,心疼得不行。
沉歌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这点小伤:“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到了而已,可鹿鸣他伤得很厉害。”
“我们回去再说。”萧翎羽扶着她,“能自己走吗”
“能。”
“说‘不能’。”
“……不能。”
“那我背你。”
“……”沉歌还没答应,萧翎羽便已经将她背了起来。
“以后再有什么事情,要提前告诉我,不可以自己单独跑出来,知道吗”萧翎羽的斥责中带着一丝后怕。
“奴婢知道了。”沉歌环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处,吸了吸鼻子。
萧翎羽听着她声音不对:“你在哭吗”
“没有。”沉歌闷声闷气地回答。
“方才看你就要哭了,想哭就哭吧。”毕竟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鹿鸣又伤得这样厉害,她一个小姑娘哭一哭也在情理之中。
“奴婢没哭,”沉歌说,“都这把年纪了,不能随便哭。”
萧翎羽:“……”这把年纪
莫名其妙。
萧翎羽和沉歌回到军营后,立即找来军医为鹿鸣医治。
军医说:“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经脉全部受损,以后怕是不能习武了。”
“劳烦军医先开些药给他医治内伤吧。”萧翎羽叹息道。
鹿鸣的事情,沉歌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全部都同他说了。鹿鸣的武功被他的师父废了,可惜了他这样一个武学奇才。
鹿鸣醒来后,宁王和萧翎星他们都过来看过他,嘱咐沉歌好好照顾他。
沉歌在军营里没有别的事情,打仗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便每日围着鹿鸣转。
这一天晚上,她去看过鹿鸣之后,准备回去睡了。可刚出了他的营帐,忽然身子一轻,被人从后面挟住,飞了起来。
沉歌刚要叫,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直到离开军营,那人才将沉歌放了下来。
沉歌转身一瞧,是一个陌生的大叔。
大叔身形颀长,儒雅清隽,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你就是沉歌吧。”大叔先开了口。
“你是……”沉歌想了片刻,“鹿鸣的师父”
陆尧点了点头:“是个聪明的丫头。”
沉歌瞧着他和蔼可亲的样子,有些想象不出他打断鹿鸣的经脉废掉鹿鸣的武功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鹿鸣现在怎么样了”他问沉歌。
沉歌如实道:“他还好,只是情绪很低落。”
“你把这个给他。”陆尧拿出一卷小小的羊皮纸。
沉歌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医治好他身体的药方。”陆尧说,“他这样的筋骨,不能练武简直暴殄天物。”
“那你还废他武功”
“我也是不得已。”陆尧负手望着他们的军营,“我们各护其主,他只身一人闯进来,我不能视而不见。”
沉歌不解:“你不是退隐江湖了吗”
“我欠了人情,所以重出江湖了。”
“哦。”毕竟和他不熟,沉歌也不好意思问他欠了什么人情。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如果您不嫌麻烦的话。”
“小丫头胆子很大嘛,咱们现在可是挟持与被挟持的关系。”
“那您还送吗”
“送吧,反正也没几两沉。”
“您徒儿说我最近胖了。”
“这个木头,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