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样也好,就当是终结曾经犯过的傻事,她都已经是父皇的女人了,两人本就是陌路了。
“爷,您的手怎么流血了!奴才这就回去给您包扎。”小冬子尖细的声音在这夜色之中格外的刺耳。
周文衍甩了甩手无所谓的嗯了一声,就往回走,小冬子许是没事找事,就挑了这几日他不在宫中发生的趣事给他听。
“爷,您还记得秋禾吗就是之前您救回来那个漂亮的小宫女,真是古怪的很,脑子怕是真的被水泡坏了。”
周文衍以为他又要说秋禾被成帝宠幸了的事情,脚步加快的往前走,结果就听到小冬子接下去说,“您知道吗!她竟然去了咸福宫。”
周文衍猛地止住了脚步,小冬子来不及刹住脚步撞在了他的背上,摸了摸鼻尖奇怪的看着他家殿下。
方才不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吗他还以为他家殿下变心这么快,才这么几日就对人小丫头不感兴趣了呢。
“你说她去了咸福宫她不是一直在皇祖母身边吗仔细说清楚。”
“是,是去了咸福宫啊……好似前几日被宁嫔娘娘讨去的,说这丫头能歌善舞很会伺候主子,这才问皇太后要去的,如今就在咸福宫当差呢。”
周文衍原本阴鸷压抑的神情一扫而空,双眼一亮,“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奴才怎敢欺瞒殿下。”
秋禾想起来方才的事情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镯子摘下来丢了,可好在理智占了上风。
她是个奴婢就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可以怨恨可以不屑唯独不能委屈,如今也算她与周文衍之前的账都一笔勾销了,最多等姑姑的大仇得报,她再还条命给他罢了。
回到咸福宫秋禾先去给宁嫔请安,宁嫔见了她问了下皇太后都说了些什么,并没有听到她想听见的话,就没意思的让她退下去了。
秋禾的目光一直在屋内找,那个匣子果然被宁嫔给藏起来了,越是这么宝贝的藏着,秋禾的兴趣就越大。
等到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秋禾摸了摸右眼下的泪痣,赵姬的样子就浮现在了眼前,“娘娘,方才那种情况您为何又不附我身了”
赵姬天真又无辜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我不是答应了你,不能不经过你同意就附你身的吗。”
颇有些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的意味,秋禾只得反过来哄了她几句,或许和赵姬生活的环境有关,她被前朝皇帝保护的太好了,为人很单纯,随心所欲并不按世俗的眼光看待事物。
“平时当然不行,可那不是特殊情况嘛,这么危险。”秋禾这话其实就是牵累了,她只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人说说话而已。
她还记得方才被周文衍拥着的时候,那种全身酥麻的颤栗感,怎么办她好像有点奇怪,如果是别人,别说是抱她了,就是不经同意碰到她,她都会生气。
可现在回想起来,她生气的竟然是周文衍不顾她的感受,想要强制的让她跟他走,却不是因为他抱了自己……
难道只是因为周文衍救过她吗
“哪里危险了若真有危险我自然会救你,可方才,我并未从他的眼中看出对你有丝毫伤害之意,而且你也并未有抵触他的意思啊。”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从第一次见面起,都是她在骗周文衍,起初是因为怕惹事怕麻烦觉得周文衍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后来才知道周文衍不过是佯装的浪荡子,实际却是个坦荡的君子,更是救了她的命,这么想来,反倒是周文衍一直在帮她。
看着手腕上精巧的镯子,陷入了沉思,他到底又为何一次次的帮自己呢
赵姬看她思虑的样子觉得有趣,浅蓝色的身影靠在她的身边,落下柔和的光。
对着窗外的月,秋禾难得的失眠了。
许是秋禾的表现好,入了宁嫔的眼,第二日一早宁嫔就喊她到殿内伺候,梳完发后也没急着让她出去。
用过早膳,太医就来给她复诊,睡了一夜喝了药宁嫔又恢复了以往笑盈盈的样子,还让宫女给太医塞了银子。
“娘娘昨日服了药已经大好了,今日再服上一贴,就可不必再用药了。”
宁嫔笑着说了声辛苦,就发现太医身后的小太监还背了个药箱,就多嘴的问了一句,“叶太医这是还要往哪去可是哪位妹妹也不舒服了”
叶太医就摇了摇头,“回宁嫔娘娘的话,不是宫内的主子,是四殿下病了,烧了一晚上了,体热不退,这会好几个太医都守在西五所不敢走呢。”
秋禾的眼皮一跳,心也不自觉的飞速跳了起来,昨儿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得这么严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生病了的委屈四四,周四四知道自己误会了阿禾,吼让你内疚委屈吧!让宁嫔助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