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说演戏这个事真的要看天赋呢,丁湛第一次演哭戏也酝酿了一会,没有陈知著这样说来就来的能力。
陈知著汪汪大哭,说“你们都不要我了,连你都不要我了。”
所以是真的失恋了
陈知著哭得抽抽搭搭,“我之前喂了你那么多罐头和饼干你都忘了吗”
小狗汪了一声。
“你真的忘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陈知著一边抹眼泪一边哭。
小狗又汪了一声。
陈知著又开始嚎。
一人一狗的声音在雨中并没有传很远,但是十分的和谐。
丁湛简直是无话可说,这只狗陈知著要是不养,他都觉得对不起这天造地设的缘分。
丁湛说“你先别哭了。”
陈知著不为所动,哭的像个有着有趣灵魂的,三百多斤的孩子。
丁湛说“你先别哭了,你怎么了。”
陈知著继续哭的十分忘我喝动情。
丁湛冷声说“闭嘴,别哭了。”
陈知著被吓的打了个哭嗝,捂住了嘴,不哭了。
“你怎么了”
丁湛的语气宛如在审人,并不像安慰。
陈知著说“我被我家里撵出来了。”
丁湛哦了一声,“干什么了”
陈知著说“报考这个学校。”
丁湛想了想,他们这所学校好歹也得过本科线三四十分,虽然成绩不是很高,但没有到丢不起那个人的程度吧。
陈知著委屈地说“我来这个学校的一年我爸一直变着法地让我退学,让我重考也成,出国也成,反正就是不能干这个。”
“干哪个”
“演员。”
丁湛沉默了片刻,道“令尊对于演员这个职业有什么偏见吗”
陈知著说“有!我爸觉得丢人现眼,”他又哭又笑,十分无奈,“我爸说我好好的干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干这个,你知不知道圈子里都是一些什么人,我看你就是惯的。”
丁湛没说话。
陈知著扬起头,说“圈子里都是什么人”
“圈子里什么人都有,我不否认我爸有些话说的是对的,那也太以偏概全了,有靠暗处的规则上位的,自然也有全靠自己的实力功成名就的人。”
“我难道不能是喜欢演戏”陈知著说“我就一定是喜欢圈子里的浮华行吧,我承认我挺喜欢的,但我更喜欢演戏,我戏多不行吗”
丁湛问“令慈对你从事这个行业有什么看法吗”
陈知著说“我妈的意见是不用管我,反正我到最后一定会自己放弃的,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他们都习惯了。”
丁湛突然能明白陈知著为什么那么难受了。
不被人支持理解,尤其是不被自己的家人理解,确实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陈知著说“哦,我爸还说,家里的钱以后一分都不给我。”
丁湛刚想安慰,陈知著又道“啊,我这个月刚买了个水冷的主机,他要是真不给我钱,我恐怕要吃一年的土了。”
丁湛顿了顿,道“所以你这么难受,是因为以后没钱了,还是你父母都不支持你”
陈知著奇怪地看了丁湛一眼,道“当然是因为没钱了,我爸妈不支持我干的事情多了,我一件一件哭早就哭死了。”
丁湛深吸一口气。
“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贫穷的小男孩了。”
丁湛没回答。
丁湛想打他。
陈知著说“我和你说湛湛,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心如刀绞,心如刀割,心如死灰。”
丁湛起身就走。
陈知著又一把给他拽了回来。
丁湛一个踉跄,又坐回去了。
陈知著给他开了一罐啤酒,“酒精过敏吗”
丁湛一看酒瓶。
比利时的酒,一瓶一百二。
陈知著身边堆的这些得有一千多。
这样的人活该穷死,真的。
幸好陈知著开的不是八二年的拉菲,要不然这么喝,他只能去贷款还债了。
丁湛接过去,喝了。
陈知著说“我太难受了。”
丁湛道“我知道,你之前说了好多遍了。”
陈知著说“我难受。”
“我知道。”
“我难受。”
“我……你粘牙吗”
陈知著说“我蛀牙。”
丁湛又喝了一口酒。
小狗发现外面安静了不少,从丁湛的外套里面探出头来。
陈知著说“哎,你现原形了。”
说话说的像是在骂人。
丁湛十分敷衍地嗯了一声。
陈知著说“你看,我爸的想法他是不是很不健康。”
“他一个从商的怎么作风那么官僚呢我和他说话感觉像是在和旧社会的地主阶级对话,十分与封建,你说这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他怎么还跟个前朝遗老似的呢。”
陈知著道“我都怕他和我说戏子是下九流,太吓人了。”
丁湛“嗯。”
陈知著叹气,又说“哦,还有一件事,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就是上次夸你可爱的那个小姑娘。”
丁湛都有些佩服陈知著的倒霉了,这么多事赶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啊。
陈知著说“当然不是因为钱的事情,我们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三观也不合。”
他又叹气。
“她真是个好女孩啊,哪哪都好。”
“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分手”
“那就是性格不合呗,”陈知著喝了一口酒,说“再好的人也不是和谁都合适的,分了也好,我们都舒坦了。”
丁湛偏头看陈知著。
陈知著瘦了不少,脸上没有那么多肉了,虽然之前也没多少。
小狗扒着丁湛的衣服,想从他怀里出来。
丁湛把拉链拉开,把狗放了出来。
小狗凑到了陈知著的怀里,按着他的衣服,拼命地仰着脑袋。
陈知著低头,哈士奇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丁湛说“你看他在安慰你。”
陈知著“……”
陈知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毕竟是外面的狗,不是家养的,陈知著真的很怕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丁湛说“你放宽心,学校里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它应该嘴里也是干净的,”他补充,“应该。”
陈知著拿纸巾擦了擦嘴唇。
陈知著抱着哈士奇问“狗哥你最近吃过什么吗就那啥,那啥。”
丁湛笑了起来。
陈知著绝望地晃着狗,说“你说话哥,你说话啊。”
陈知著这个得谁管谁叫哥的习惯这么多年毫无变化。
丁湛说“你慢慢问,我要走了。”
雨已经停了,天干净的像是透明的。
丁湛合上伞,顺便帮陈知著把伞也合上了。
陈知著看他,道“我小时候看田螺姑娘的故事的时候,没幻想过媳妇,但幻想过她做的菜。你下次再来看我能不能,”
“给你带袋狗饼干”丁湛开玩笑道。
陈知著说“两袋。”
丁湛点头说“可以,下次我一定给你带。”
于是陈知著就笑了,笑的特别特别高兴。
丁湛走了。
之后他又来过,但是陈知著不在这。
他听和陈知著一届的,他朋友的弟弟说,陈知著去演了个狐狸精的角色,整个都在琢磨怎么演好,很忙,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神似大家闺秀。
陈知著还把狗带走了。
丁湛那天拿着没打开的狗饼干怅然若失。
他拿着两袋饼干,一袋给人吃的,一袋给狗吃的。
结果两袋一袋都没送出去。
之后丁湛也开始忙了,忙着拍戏,忙着毕业的事情。
他再也没在那见过陈知著。
可能陈知著会怪他失约吧。
也可能不会,毕竟那天陈知著喝成那样,恐怕连他长什么样都不会记得。
丁湛收回视线。
自己去了另一个房间。
陈知著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
陈知著起来的时候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但他还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但就是不太对。
陈知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记得丁湛昨天是和他在一起的吧。
丁湛是不是还在他身边了
陈知著皱了皱眉,他睡的太久了,睡的头昏脑胀,头疼的要死要活。
他洗漱的时候听见自己这屋的门响了,果不其然是丁湛过来了。
陈知著嘴里叼着牙刷,说“随便坐,别客气。”
丁湛说“谢谢。”
陈知著道“丁老师我想问你个事。”
丁湛说“什么”
陈知著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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