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芳看见子君过来泣不成声,“君君,……”
子君赶紧按住不让她起身,“姐,——”
你怎么会这样了记忆中那个美丽而温柔的子芳姐姐,那个最初到了广州给予她温暖的子芳姐姐,那个对阿春充满了怜悯的子芳姐姐,如今这样了无生气的模样,真的让她好心痛。
“都说流产是坐小月子,你可不能哭,子君,快劝劝你姐姐啊,叫她别哭了。”阿春着急地劝着这个又劝劝那个。
“究竟怎么回事子芳姐她——”周明待了一会,也自觉没趣,不知何时悄悄地溜走了,子芳好不容易睡着了,子君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都是那个该死的臭男人惹的祸,阿芳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阿芳舍不得流掉孩子,把工作都辞了,准备下个月就离开的。被那个女人知道了,昨天等阿芳下班的时候,在路上拦住阿芳,打了阿芳一巴掌,说阿芳抢她男人,还将阿芳推倒了。等我过去的时候,满地都是血……”
阿春冷笑了一声,“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他一边跟阿芳这里求着她把孩子生下来,一边又耐不住寂寞跟那个女人上了床。”
阿春说回去帮子芳熬些汤来,子君脑子里乱纷纷的,指关节都被捏得隐隐发白——是愤怒也是无能为力的悲恸。阿春说这种纠纷,报案也没用。某种特殊产业的存在,本来就让当地人,特别是女人,对外地人存在偏见。一个屎盆子扣下来,正室打小三,可不是天经地义
子君等自己终于平静下下才缓缓走进病房。她轻轻坐在床沿,用手掖了掖被子。子芳睡得很不安,蹙起的眉尖显出无尽的忧伤,眼角尚有着浅浅的泪痕。子君靠近细细看了,脸上果然有些淤痕及细细的血点子还未散开。这是那个女人打的吧
子芳醒来见妹妹坐在床头抹眼泪,也忍不住想哭,子君想起阿春的话,忙擦了自己的眼泪,展开笑来,“姐,你醒来啦。饿不饿,我帮你削苹果吃。”
子芳拉出子君的手,冰凉的,“你别忙,陪我坐会儿,我什么都不想吃。”
“好!姐,你离开这里吧!”子君望着子芳一字一句。
“你不用担心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子芳虚弱但却坚定地说道。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她已经没有什么盼头了,今天自己有这样的结局,也许都是她抛弃阿牛的报应吧。
“那姐姐就去我那里嘛,我很想你。”子君撒娇道,她本来想说,我不放心你。
“好,等我养好了身体就去。”看着妹妹这样的撒娇,只为了她能走出悲伤,子芳不由得心内一暖,会不会去那里她现在还没想好,也或者说自从昨天到今天,她还根本没来得及想该怎么办。她想过要报复那个男人,跟他同归于尽,这种情绪缠绕了她一整晚,可是看到妹妹来的那一刻,她发现她还是眷恋生命的。那个男人已经害得她这样了,她还要陪他去死,未免太不值得。可是就这样离开,却让那对狗男女以后逍遥快活,而自己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有自己孩子,她就又有着浓烈的不甘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