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柏为难地皱起眉头,但见林芷若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想起自己的病情还须林芷若帮忙治疗,便只得咬牙下了决心,“你一定记得,千万不要留下痕迹,否则国王那边我难以交代。”
林芷若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如果西凉王真的这么看重贺兰轩,怎么还会把他从西凉这么遥远的地方,千里迢迢地送到大越这么一个陌生之地,让他独自在这个地方受数年寂寞分明就是西凉王好战,有意要借些机会挑衅,想与大越争王。
“王爷,你替我掌灯吧,这些宫女都胆子太小了。”
秦子裕拿着油灯一愣,“我”
林芷若才想起秦子裕有洁癖,解剖尸体这么血腥的场面要是让他见了,恐怕三天都吃不下饭去。“抱歉,我忘了你有洁癖。”
林芷若将灯盏拿回手里,正想叫耶律柏来帮忙,就见秦子墨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她干脆转身走进里间,顺手拖着秦子裕一起,“你身为大理寺卿将来有的是机会见识比这更血腥的场面,先跟着我熟悉熟悉也不是坏事,我给你一颗药吃了就不会那么恶心的。”
秦子裕看着贺兰轩颜色诡异的带血尸首心中不由得犯起了恶心,但林芷若已经将油灯塞进了他手里,他也不得不以袖掩鼻在她身边替她照着。
眼看林芷若扒开贺兰轩的衣服将他的周身都检查了一遍,尚且能忍住。可接下来他看见林芷若取出解剖刀来,无比熟稔地割开他的皮肤,露出内中的淡黄色脂肪,接着是细密的血管网……秦子裕看不下去了,干脆闭上眼睛,可是那股血腥气味隔着衣料不断地渗透到他鼻子里,传入脏腑深处,勾起了他满心的厌恶感觉,胃里悄然间泛酸,仿佛很快便会翻江倒海抑制不住吐了出来。
秦子墨走进屋内,见秦子裕紧紧皱着眉头,手中发抖险些将灯油溅到了林芷若身上,便走上去对他说道:“皇兄若受不了,就让我来,我在大理寺呆得久了,已经对此司空见惯。”
林芷若略一停手,转头瞧了一眼满脸写着难受的秦子裕,转过头继续解剖着,淡淡地对秦子裕道:“给他吧,你出去透透气,一会儿的东西更加恶心呢。”
秦子裕见秦子墨来了,心里的抗拒之感顿时便压下了胃里的恶心,眼看秦子墨伸手来接油灯,他反倒握紧了,“不必了,你说得对,我总要试着克服一下。”
秦子墨见状干脆背着手站在一旁看林芷若继续解剖验尸,瞧着她的背影,隐隐约约想起某个夜晚,她也是这么背对着他,纤细的玉手中握着那虽然细小精致却锋利无比的小刀,从容不迫地切开一块块残肢……那大概就是他们一起查碎尸案时的记忆了,可再往后的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却说秦子裕在林芷若身旁强撑着装作自己还能挺下去,却在目睹林芷若切开贺兰轩的胃袋时一个没忍住转头呕了出来,手上油灯险些没有拿稳烫到林芷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