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便突然屏声敛气地看着她,这才刚过一天,魔鬼的传说还没止息。
贾马尔还是给姜媛拉了匹小母马,白带灰黑,毛色不太纯。阿巴尔的马是黑马,所以这里的强盗们喜欢也是黑色。小年轻们还没到实用主义的时候,也就只能在这种小地方恶心一下姜媛。姜媛先把它牵回去,根据记忆中喂骆驼的要诀,拿草来给它吃。阿巴尔带着他那头鹰走回来的时候,小母马才刚刚开始吃她手上的草料。
少年伸手解下面巾,任头巾在胸前飘摇。姜媛才看到他的宝石头箍后还系着一根飘带,走起来十分潇洒好看。阿巴尔的目光在马上上下扫了一圈,没说什么。不过:“鞍鞯呢?”
“没有。”姜媛说:“所以我来跟你借钱。”
强盗窝里可不是做慈善的,除了该分的战利品,想要什么都得自己花钱去买。但姜媛的钱已经全给阿德南了。阿巴尔闻言环胸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凭什么借给你。”
“凭你还不知道怎么分辨我是不是在尽心尽力地教你。”
姜媛又花了五第纳尔的代价,请阿巴尔顺便帮她配齐了刀和甲胄。她从这里先拿一套备用,等到了阿巴尔的地方,他会让铁匠和皮匠给她量身定做一副。
他们忙碌了一夜,将剩下的事做好。阿巴尔派人押奴隶和辎重回去,自己马上挂着宝石,轻骑出发。不会骑马的姜媛被分在驼队那边,跟着阿德南曾经的货物一起回强盗的大本营去。阿巴尔和驼队走的似乎不是一条路,临行前几个心腹被召集了一次,一起回报情报确定接下来的路线。
费萨勒说:“他在大马士革出现过。”贾马尔说:“他去了波斯,据说是要去雇雇佣兵。”
波斯和大马士革是两个城市,路线也不同。十分抽象化的地图在沙上横七竖八,姜媛看都看不懂,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列席旁听,但阿巴尔吩咐,她也不能拒绝。所以她就只能坐在那里,看费萨勒和贾马尔争吵。他们都是阿巴尔的心腹,一个是他奶妈的儿子,另一个是从小跟随他的侍从。他们对阿克兰·埃米尔——阿巴尔·埃米尔的二哥的行踪去向各执一词,唯一确定的是他正在继续寻找兵力对付阿巴尔。
所以他们决定先主动出击,把阿克兰宰了。他们围绕一圈坐在地上,费萨勒和贾马尔各踞一个方向,吵得都快打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好。阿巴尔听了一会儿。目光注视着火堆,静静思考。须臾他问:“你觉得呢,贾南?”
关我屁事。姜媛说:“虽然消息有前后之分,人却只有一个。如果没有更多的辅助信息,就抽签。抽中哪个是哪个,看命运如何处置他。”
“命运。”阿巴尔笑了声,“不错的建议。”他那带宝石戒指的手指在沙盘上敲了敲。“但他的命运还轮不到命运来主宰。去大马士革。它离得比较近,消息渠道也多。”贾马尔与费萨勒都肃然说:“是。”他们离开帐篷,去准备出发。
阿巴尔说:“认识他们了吗?”姜媛侧头看着他:“认识了。”阿巴尔说:“这是第二和第三个要你教授的人,但是,”他说:“你不用尽心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伯小伙子的流行风俗:头箍后面系根飘带,走起来英俊潇洒。
早上看了完整的哈伦拉希德生平,大概不是通货膨胀,是拜占庭太穷了。哈伦拉希德最盛时期一年税收四千两百万第纳尔啊
七八万块,就够塞个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