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站在门口没动。
我懒得理他,直接低下头继续跟身前那摞多得让人头大的档案奋斗。
有些时候我都在怀疑便宜老爹是故意的,据带我的内勤人员说,事务所每个月需要整理的档案其实并不多,可一到我来事务所帮忙,便宜老爹总能拿出一堆资料让我处理。
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地沉默着。
挂钟的时针走了大半圈,我也勉强算是处理完了手头的工作,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轰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这家伙以为他是在军训吗
我叹了口气,“都说了把东西放在哪里啊……社长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你站在那里也没用!”为什么在学校的时候就没发现轰是这么个愣头青
大概是交集不多吧。
少年将他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资料要送到社长手里。”
他是复读机吗
手中的笔在我们的视线中“啪”一声扭成一团麻花,墨水沿着我的手指缝淌下来,将档案边缘染出刺眼的黑色色块。
在事务所跟人打起来的话便宜老爹大概会很生气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自己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扔出去的冲动,认命地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必须要社长吗社长的女儿行不行”
轰似乎有些犹豫,“她没有说……”
她
大概是母亲之类的吧。不过这么说来这份资料应该不是安德瓦要送过来的,估计也不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既然不是工作方面的资料,我应该有翻阅的权限。
“那,”我清了清嗓子,用没有完全擦干净的手拍了拍桌面,“你可以选择继续站在那等,或者让我拆开看一眼,然后打电话把内容告诉社长。”
就算这份资料真的是工作方面的问题也不大,在所有人眼里我是事务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便宜老爹对我偶尔心血来潮过问事务所工作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在他们心里,我除了继承事务所也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轰显然是被第二个方案打动了。他先是踌躇了将近半分钟,然后突然抬头,走上前将资料袋递到我手边:“……拜托了。”
我将擦完手的纸巾扔到办公桌旁边的垃圾篓里,动作迅速地拆开了资料袋。
首先掉出来的是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上,异色双瞳的少年身着国中制服站在树下,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毕业照之类的东西;而另一张照片上的小男孩就显得要小很多,看场景似乎是在道场里进行训练。
我眼皮一跳,动作迅速地躲过轰想要阻止我继续的手,将资料袋里的其他东西都抽了出来。
那是一份大概有半个小指那么厚的简历。
确实是简历,整整齐齐,把“轰焦冻”这个人的一切资料都填进去的那种。
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轰是来结城事务所求职的。
我:“……啥玩意儿”
轰:“……你……能先把照片收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