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好名字呢，纽绪。”青年笑了笑。
“好名字……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是我的亲生父亲起的，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也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个名字。只是我记事起就已经在使用这个名字罢了。
其实我完全可以连“纽绪”这个名字也一起舍弃掉的，可我还是选择留下它。
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确实可以遗忘，但做过了就是做过了，遗忘并不能改变我是杀人犯的事实。
留下这个名字大概也是为了让自己记住事实吧。
“很可爱不是吗”青年似乎依旧在笑着，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纽绪纽绪，虽然没法看清你的脸，但你应该也是和名字一样的孩子吧”
才没有啊。
你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一点都不可爱。
我下意识地将下巴收了收，让刘海盖住自己的表情。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拐角处老旧的自动贩卖机。机器漆着红色涂料的外壳似乎已经有些掉漆了，商品的品种也不是很多。我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摸两枚硬币出来买些什么喝，伸出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是没有兜的。
“这个，拿去吧。”青年突然将几枚硬币放在我的手上，“你渴了吧”
我盯着手心的硬币，脑袋有点转不过弯。
他意识到什么般指了指前面的拐角，“那里就是出口了，买完饮料就快回家吧，天太晚了，小孩子留在外面不好。”
“那你呢”我问。
“刚才不是说了嘛，英雄杀手出现在这座城市，”土著人抬起手臂在我头顶上摸了一下，“我可是得巡逻啊。”
如果真的遇到英雄杀手，单凭你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的。我很想这么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话语塞在嗓子眼儿里却始终没有被吐出来。
我可能是真的不怎么擅长给人泼冷水吧。
这么想着，我转过身将硬币投进自动贩卖机，选了两罐最常规的果汁。
抬起头的时候土著人已经不在身后了。
“走得太快了啊……而且硬币有多的……”
我一手拿着一罐果汁，揣着找零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往回摸。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好歹人家把我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还请我喝了果汁，至少得把找零还给他再道声谢吧。
转过第二个拐角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发散出令人无法忽视的浓烈血味。
是有人受伤了吗那土著人就在附近吧，他应该不会放着需要救助的人不管。
我加快了脚步，绕过那些遮挡视线的建筑物。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土著人脑袋上别着的似乎是用来装饰的白色羽毛。
“土著人先生，刚才的硬币有――”
果汁罐子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方才还跟着我一起往巷子外走的青年被缠绕着红色围巾的敌人用满是缺口的破旧日本刀刺伤，鲜血从他的伤口中涌出来，那令人不快的味道污染了巷子中的空气。
我认得刺伤土著人的家伙。
他是便宜老爹和安德瓦赶来保须市的理由。
英雄杀手，斯坦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