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朱麟趴在窗户边看自家老大，下了班的同事路过，撞了撞他的后背，揶揄道：“不是吧，小朱，你一个男人看顾博士也会有这种如痴如醉的状态吗”
朱麟回过头，正色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老大今天特别奇怪。”
“哪里奇怪了”
“老大昨天晚上没回院儿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最近忙他的新项目忙得焦头烂额，都是住在院里的啊，而且他昨天白天明明说是要住在院里的，结果他晚上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后来就没回过来！”
同事恍然大悟：“昨天顾博士彻夜未归！”
“没错。”朱麟点点头，“老大肯定有情况。”
更奇怪的是，顾以舟居然在玩手机。
一个在研究院就疯狂忙工作的男人，此时此刻，居然在玩手机！简直匪夷所思。
朱麟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顾以舟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朱麟用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瞥了一下顾以舟的手机屏幕。
……他用的居然是防窥贴膜。
朱麟道：“老大，下班了。”
他忙于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情，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的朱麟。
“老大！”朱麟又喊了一声，“你不会是在泡妞吧”
闻声，顾以舟回过头去，道：“刷微博。”
“老大你居然刷微博！”朱麟惊了，“刷谁的微博”
“前女友。”他漫不经心地答。
朱麟差点叫出声来。
天哪，顾以舟居然有前女友！太不可思议了！
想当初，顾以舟刚进院里的时候，长辈们看他颜值高、能力强，争先恐后地给他介绍对象，但是高冷如顾以舟，一个都没看上。
大家纷纷猜测，该不会顾以舟在那方面的取向有不同于寻常人的地方吧，但想来想去，也没见顾以舟对哪个男人特别关照啊。
说白了。禁欲呗。
有事业的男人就是牛逼。
得知顾以舟有前女友，朱麟激动得想哭，他问：“老大，你前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有没有照片啊！”
朱麟叽叽喳喳得像只麻雀，顾以舟淡然地收起手机，道：“没有。”
朱麟有些失望，依然不死心：“那……老大，你给我讲讲呗，大家都可好奇了呢。”
顾以舟抬眸扫了他一眼，道：“小朱。”
“咋了”
“要记得，好人死于话多。”
“……”
于是朱麟就只好乖乖地噤声了。
话不能说了，但是饭还是要吃的。朱麟一路小跑跟着顾以舟去食堂，忽的顾以舟的手机响了。
顾以舟低头一看，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电话那端谈馨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我这会正好有空。就在你院里门口不远的餐厅，你下班了吧有空来吗”
内容听不清，性别朱麟还是听得清的。
他懂了，今天的晚餐多半是要他一个人吃了。
顾以舟道：“公共场合，不方便吧。”
“没事。”谈馨儿说，“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而且我今天都装扮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我院里还有事。”
谈馨儿撒娇道：“就一会儿嘛。难得我有空的……”
顾以舟想了想，答：“好。”
餐厅就在研究院东边三百米，顾以舟步行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六月份的黄昏来得晚，天空还亮堂堂的，顾以舟路过餐厅的落地窗，看见谈馨儿坐在靠窗的位置朝他挥手。
看到这个位置，顾以舟的眉头又动了一下。
他进了门，拉开椅子坐在谈馨儿的对面。
“其实，这些事情你可以跟我在电话里说。”
“人家想见见你嘛。”谈馨儿笑道，“好歹我们也是相亲对象的关系嘛。”
他端坐，道：“昨晚在微信上，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被这么彻底地拒绝过呢，顾博士……”
顾以舟沉声道：“凡事都有第一次。”
“……”
“抱歉。”
话音刚落，顾以舟突然感觉到身后拔凉拔凉。
又像是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在盯着他，恨不得要把他的后背给烧出窟窿来。
他一回头，看到落地窗外面有一双眼睛。
……奶凶奶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