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越长春很明显还不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好奇心害死猫。
越长春又一次见到夏随风,是在皇帝的宴会上,这时,他已经听说了夏随风国师的名号。
夏随风白衣胜雪,边上绣着繁杂的花纹,长袍广袖,姿态优雅,面带几分笑意,几分出尘。墨色的头发被轻轻盘起,由此可见这头发的主人压根没花多长时间去梳理。
越长春没有错过的就是,皇帝在看向夏随风的时候眼里一闪而过的痴迷。他归京也有了一段时间,他现在和他的父亲一样,察言观色,样样精通。不过这么长时间,他的确是没有见过夏随风,他并没有在夏随风的眼中看到自己父亲所说的野心。
这只有两种可能:他的父亲走眼了,夏随风隐藏的更好了。
他更倾向于后一种,他的父亲在朝堂上混了那么久,看人自然是比他更准。不过他相信,就算是他的父亲现在在这里,也看不出来夏随风发野心。
他完全没有考虑夏随风真的是清心寡欲了,他知道夏随风有多么偏执。曾经夏随风被一只松鼠蹬了一脚,他硬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抓住那只松鼠,掰断了它的腿。夏随风花了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让自己解气。
夏随风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时的越长春并没有觉得这是件多大的事情,他还觉得挺解气的,但是现在想来,后背发寒。
夏随风小心眼,并不代表他成不了大事,他也许会放过一些人。但是事成之后,也许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总会报复回来的。
带着微笑干掉他们。
夏随风看到他了,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越长春知道为什么他不喝掉,夏随风宝贵着他的身体呢,这个家伙至今还记得那个如同诅咒一般的早夭二字。
皇帝注意到了夏随风的举动,很是着急地把酒拿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顺便瞪了越长春一眼。这种姿态,就像是小媳妇一样……
越长春有点尴尬,不知道朝廷中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越长春抬起头,扫了一圈,只看那些老狐狸眼观鼻鼻观心,埋头苦吃。
看到这个场景,越长春暗骂,他们到底是被皇帝恐吓了还是被夏随风恐吓了。
想到夏随风那张如同小白兔一样无辜的脸,他觉得,应该是皇帝……吧。
#论一个无辜的长相对脱罪的加成#
不过说起来,夏随风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耐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小梨涡和露出来的小虎牙,整个人都萌了很多。
等着宴会散去,越长春在外面溜达几圈,吹吹冷风,让自己被酒精糊住的大脑清醒一点。
笛声呜咽,他猛地抬起头,怎么都感觉这笛声十分熟悉。顺着声音找去,他走到了一个亭子中。一个人坐在水池边,拿着一根玉笛,吹动着。那个人的姿势很轻,不像其他的人吹笛子换气的动作那么明显。他就像是没有呼吸一样,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天上的谪仙。
越长春眯着眼睛,盯着这人很久,才确定是谁。于是他放松下来,靠在一边。
笛声戛然而止,这人转过身来,手里拿了一杯酒:“自上次京城一别,已有数年之久。久别重逢,不若痛饮一番,岂不可惜”
越长春接过那杯酒:“你确定你要痛饮一番”
夏随风抬头盯着他,笑容带着一点狡黠:“我说你应该痛饮一番。”
“……算你狠。”越长春一饮而尽。
“边关怎么样”夏随风转着手里的玉笛,看向越长春。
“黄沙遍地,初看令人心潮澎湃,久住便觉索然无味。”越长春感叹道,“怀念京城的柔香软玉啊。”
夏随风一挑眉:“哦,说的你好像还和柔香软玉近距离地接触过一样。”
听到这句嘲讽,越长春脸红了一下,在边关和那些老兵油子混久了,嘴没个把门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没有娶亲,青楼一日游也是没有过的事情:“国师你呢”
“我不感兴趣。”夏随风摸着笛子的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感兴趣”越长春凑过去,“是不感兴趣还是力不从心”
夏随风深色的眼睛带着一点嘲讽,对于越长春那已经喷到他脸上的呼吸也不甚在意:“大概是因为我还小吧。”
越长春听到这句话,差点滑进水池里。
他还小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
他这个年纪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