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午后祭了灶,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小年就算过去了。
池韫换了外出的衣裳,戴着幂篱出了门。
到了沈家羊汤锅子,立时有人招手“这儿、这儿”
却是俞家三兄妹。
池韫向他们点了点头,取下幂篱,打发絮儿去对面茶馆等,在俞敏身边坐下,笑道“俞二公子出来放风呢”
俞慕之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听了她这句,不禁叫屈“什么叫放风你一个姑娘家,说话能不能好听些”
俞慎之夹起刚片好的羊肉卷儿放进沸汤里,慢条斯理地说“池大小姐没说错啊,你每天关在家里,可不就是出来放风”
俞敏跟着点头。
俞慕之生气“你们到底谁家的为什么每回都护着她,倒跟我作对”
俞慎之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是俞家的,不过你是捡的。”
俞慕之气得想摔筷子。
什么兄长,只会埋汰他
片得薄薄的羊肉卷,入汤即熟,俞慎之招呼“快吃,煮久了就老了。”
俞慕之立刻抓紧筷子,忘了刚才还在生气“我的这是我的”
池韫吃了几片肉,又慢慢喝了半碗汤,浑身暖洋洋的,抽空问了一句“怎么今天没要包间”
“人太多啦”俞慎之说,“没法子,坐外面就坐外面吧。”
本朝风气开放,女客虽然稀罕些,但也没那么多规矩。
俞敏吃了个囫囵饱,问她“池姐姐,你怎么都不吃啊”
“我出门前吃了酒席的,你们家没吃吗”
俞慎之摆手“我们家不吃酒席,就煮了饺子,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们偷溜出来了。”
一个地方一个风俗,池家与俞家祖籍不同,这小年的过法也大不相同。
既然池韫不吃,俞敏就拉着她讨论自己的新话本。
听她们说得热闹,俞慕之跃跃欲试,却被大哥拍了回去“心别散还有一个多月就下场了,等你考中,想怎么写怎么写。”
俞慕之苦着脸,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俞敏想起来了“池姐姐,你的婚期是不是也在那几天”
池韫点头称是“早一日。”
俞敏同情地瞅了眼自家二哥,说道“有的人真是可怜啊别人洞房花烛,他得苦哈哈睡号房。”
俞慕之瞪她“你别含沙射影的,我是去考试,这是好事”
“你也知道这是好事啊”俞慎之轻飘飘地瞥过去一眼,“那还不用心点每天都让我追着催功课,也好意思。”
俞慕之立刻缩了脖子,乖乖埋头苦吃。
俞慎之听到俞敏追着池韫问宫里的事,敲了敲桌面,提醒“在外头收敛些,小心叫人听到。”
俞敏打蛇追棍上“那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吧池姐姐。”
池韫无可无不可“行啊”
于是,还没吃饱的俞慕之也被一并拖走了,四个人去了附近的光明寺。
俞敏的问题,池韫捡着能答的答了“大概就是这样。”
“哇这招我怎么没想到呢下回有得写了”
池韫提醒她“记得改头换面,这是皇家的事,叫人看出来要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