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桐抬眼看着这个陪伴她好多年的秘书，眼中有笑意：“你以为她是？”
王秘书的神情很严肃：“商业间谍。”
顾子桐扶额，有些无奈：“我和她……她不是什么间谍。”
爱情使人盲目！独身主义的王秘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您在门口安置那些保镖是什么意思？不是对她有所防备吗？”
“不是你想的那种防备，我是想……困住她。”顾子桐的声音很轻很柔，还带着几分神经质，王秘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总裁，忍不住抖了抖。
不过这样的状态也只持续了一瞬，顾子桐很快回过神来，有几分歉意道：“抱歉。”
碰上姜离的事，她总是不能以常心处之。
“总裁，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犯法的。”等品出这句话中蕴藏的意味，王秘书的神情更严肃了，甚至有几分凝重。
顾子桐叹口气，王秘书的心凉了半截。
瓜还真的是强扭的？
王秘书几乎是带着几分痛惜道：“间谍的事，您认为不是就不是吧。但是，就算您的取向和旁人不同，也没谁敢置喙，漂亮的女孩哪里都有，您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一个呢？”
和普通的女孩谈一场简单的恋爱，难道不好吗？
王秘书在心中脑补了一场漂亮女间谍被霸道总裁相中，强取豪夺虐身虐心的戏码。
顾子桐心知，王秘书是和她相识已久，才会以朋友的身份说出这些劝诫。
不然一个秘书管老板这种私事，不就是抢着被炒鱿鱼吗？
她想了想，坦露了一部分事实：“我和她在高中时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
看来……那就不是女间谍了。王秘书松了口气。
“算不上，”顾子桐偏头想了想那些珍贵的回忆，露出一个浅淡的堪称甜蜜的笑容，“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两年，但是……她救了我，把我从泥沼之中拉了出来。”
“我没钱吃饭她就每天为我带饭，家里学习氛围不好，她就带我去她家里住。”
王秘书有些奇怪，总裁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还吃不上饭呢？
姜离的存在早已被抹去，在诸人眼里，做富家小姐的那个反而成了顾子桐。
“可是后来她走了，我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她的痕迹。”顾子桐垂下眸子，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你说，我该不该把她锁起来？”
锁……锁起来？
一提到那个女孩，总裁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王秘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想了想，总觉得总裁不能再这样下去。
“听您所说的，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吧，不如您和她开诚布公的聊聊？”王秘书有些迟疑道，“万一是有什么隐情？”
顾子桐便不说话了，她闭着眼，轻揉太阳穴，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静寂蔓延开来。
王秘书心中叹息，她毕竟比顾子桐年长，就算没有感情经历，看过的事情也多了，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强求呢？
“您心中有数就好，我就先去工作了。”离开的时候她却在想，得去听听那姑娘的想法，总裁这种追妻方式，可是要火葬场的节奏啊。
……
姜离那边却有了点麻烦。
因为是第二次投入世界，她滞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积分，她的积分虽然丰裕，却支撑不起这种耗法。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姜离反倒没有系统想象中的那么焦虑了。
系统：“你不忧心？”
姜离摇头。
认清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反倒坦然了。
这世上大抵只要向着目标往前走，就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
她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有办法，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再放任我回到这里，我说的对不对？”
系统泄气道：“好吧好吧，败给你了。”
姜离问：“如果我想要留在这里，陪子桐到老死，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系统道：“功德。”
“功德？”姜离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在第一次遇到系统时，她就听系统讲到它。
善有善果，抽去功德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从前结下的那些善果，以后就算回到原世界，此世或是以后几世的福泽就有限的很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需要我的几世功德？”
系统却道：“不，这次我需要抽取的是你行走在此世间的功德。”
姜离所说的那种功德固然可以转化成供系统运转的能量，但是却不大划算。
打个比方，系统不过是个中转站，跨世界抽取是要支付一部分功德的，这样就造成了浪费。
“之前你让诸政轩入狱，受害的人获得公道，这就有许多功德进账，你救了顾子桐，顾子桐做好事惠及更多的人，也有一部分功德回馈到你这里。我要抽取的，就是这部分功德。”
姜离却有些疑惑：“可是……诸政轩毕竟是气运之子，受世界意识喜爱，我击溃他也会有功德吗？”
问得好！
系统心道，它选择的这位执行人脑子转的确实快，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姜离既然问了，它就为其解答道：“世上有三千小世界三千大世界，这些世界统共由天道管理。也就是说，天道才是老大哥，哪怕世界生出意识，也是要听老大哥制定的规则的。”
姜离恍然，她思忖道：“也是，如果每个世界意识都有稀奇古怪的喜好，那么世界就要乱了套了。”
如果恶人有好报，做善事结下苦果，还不是个例，这样的世界该有多可怕？
系统道：“没错，世界意识也只能为它选中的人开绿灯，但真正功德计算的规则，它是没法干预的。”
拿诸政轩来说，哪怕他逍遥一世，之后没了世界意识的庇护，下一世也是会被反噬的。
姜离问：“那我在这个世界的功德足够我滞留多久？”
系统算了算：“十几年吧。”
姜离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只要我一直做好事，就真能陪子桐到老？”
系统：“理论上可以，不过越到后来要支付的功德越多，想要实现的话，那就不是做一般的好事能达成的了，需要研制出治癌药品之类才行。”
那就是推动世界进程的事件了。
如果想要达成这些，一直被囚禁在这里显然是不行的，系统有些忧虑的说：“有些难办啊，如果你背着女配办这些，她怕又是要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