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林攸脸色微微发白，一直看着已经开始播放片尾大屏幕怔怔出神。
他旁边秘书看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 却又不敢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老板在难受什么事, 林杉十夜谈几乎已经成了林攸心病。
可正因为知道，他才更不敢出言打扰。
林攸心情糟糕透顶。
他虽然厌恶林杉, 但若只是对方一部电影大获成功，他除了关心这部电影成功会给鹤林带来什么好处外，并不会过多在意。
他并不认为, 林杉一直在娱乐圈发展，可以真正威胁到他。
真正令他难以释怀，是之前在他主持下，与林杉签订对赌协议。
协议约定, 如果十夜谈能够拿到723亿票房, 便可以无偿得到林攸名下公司32亿投资，但要是没能做到, 林杉手中鹤林股权就可以被林攸全部收购。
在当时林攸、甚至是任何人眼里，同意这个对赌协议都是一笔稳赚不赔买卖。
就算大家知道，林杉既然敢这么说，那就一定有所依仗，可是无论怎样分析, 十夜谈都是一手烂牌，亿万分之一概率才能成功拿到七亿以上票房。因此经过谨慎讨论后, 林攸选择答应协议, 并不是无谋之举。
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林杉就是这样一个奇迹女孩, 能够将一部病入膏肓电影起死回生
林攸其实对电影戏剧并不感兴趣。
虽然为了应酬，以及自身文化素养，他进行了相应深造，可以对古典戏剧侃侃而谈，陪同佳人观影亦是酒后不错情趣，但他打心眼里不喜欢浪费时间去看一部电影。
这次十夜谈试映会，他目只是为了陪同老爷子，以及看林杉笑话，所以从一开始，他对十夜谈便是充满敌意。
然而
已经不需要秘书顾问告诉他了。
林攸自己对事实心知肚明。
十夜谈必将创造又一个票房纪录。
连林攸这样充满先天敌意无感人群，都会被电影剧情吸引，更不要说其他普通观众。
能够阻止十夜谈方式，只有舆论，以及政策。
但林杉后台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至于舆论林杉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有谁能在舆论上击败她么
事实就是如此十夜谈崛起已经是不可阻挡了。
非但没能收购林杉股份，甚至还倒贴她数亿资金
林攸心几乎拧成一团。
他最看不起就是林杉职业，在他看来，从事演员这个职业人，让他猎艳可以，想让他当成平起平坐对手
门都没有。
但是林杉就是这么，堂而皇之从他手里拿走了三亿多
林杉他不了解，叶归鹤路数他却是门清，这货不对他趁火打劫几乎是不可能
“杉杉这丫头，还真是拿出点真本事。”他听见坐在自己旁边爷爷笑呵呵同旁人说道。
明知原因是什么，然而林攸还是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这一看，就看到了老爷子乐呵呵面孔“我老了，看不懂年轻人想法，但是杉杉这部电影，是真很不错。”
“她也算是本色出演了吧。”念叨着念叨着，老人家又忍不住关心起来，“那场追逐战，她一直淋在雨里，是实景拍摄么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生病。”
于是李秘书便又不得不给林恒严科普起林杉那段时间日程，表示您孙女活蹦乱跳着呢。
“看到这我也就放心了。”林恒严眯着眼睛惬意道，“听杉杉说，她好像还拿十夜谈票房和人打赌”
听到这里，林攸心脏猛地一沉。
但林恒严一无所觉，仍然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谁这么有眼无珠，竟然不相信杉杉能力”
来自亲爷爷鄙视令林攸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而那鄙视起因是林杉事实，更加令他如鲠在喉。
“谁”林恒严问道，“陈玉立那些人么”
听闻老先生追问，李秘书简直恨不得原地下线。
上司何必把这个得罪人问题交给他没看那边林攸先生脸色难看得就要杀人了
但李秘书也不得不承认，林恒严大概是真不知道林攸力主与林杉对赌这件事
只能说孩子太年轻，还是没有挨过林杉毒打。
李秘书心中暗暗叹口气，一五一十道“是林攸先生。”
“林攸啊林攸”林恒严万万没想到，自己另一个孙子名字，会在这个话题里出现。
“是，当时杉杉小姐好像资金链出了点问题，就想找人借钱。”
所以就想逮住他薅羊毛么
李秘书不说还罢了，一说林攸当真是羞愤交加。
其实他真应该感谢李秘书给他留了面子。
不然李秘书就不会说找人借钱这种措辞，而是找人拿点钱。
借
不好意思，盯上林攸那一刻起，林杉就没打算还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