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傅栩惊道“车门怎么掉了”比着外面,车里本还有些热气,这下好了,零下二十几度,他再不爬起来,将车推起赶快到达下一个城市或者村庄,三人即便不被冻死,也要被冻伤了。
傅慧眨了眨眼,心虚道“我不知道啊,可能它觉得躺在地上比悬在空中更有安全感吧。”
傅慧说什么,傅栩已没在听了,他必须尽快自救,这种天气多在外面待一分钟,便离死亡更近一步。
“唔”咬着牙,傅栩一点一点地拔着自己的腿,每动一下,便有大量的血液涌出,然后又很快地结冰冻住。
傅慧听着他疼苦的呻吟,扒着车座,探头看了看,拆了车头倒是能把他救出来,只是他应该不愿吧。
跳下车,傅慧绕到车后,试着掀了掀后备箱,没掀动,怕再像刚才那样将后箱盖拆了,傅慧安抚了人参两声,便走到了傅栩跟前,透过积雪下那犹如蜘丝网般裂开的玻璃窗,见他还在挣扎,她不由问道“傅叔叔,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果果”傅栩侧头看着窗外的小家伙,急道“你怎么出去了,快回去披上被子。”褪去被子,又没有军大衣在身的傅慧,穿的还是从家里出来的那套,秋衣毛衣加外套,就连脚下的鞋,也只是夹了一点薄薄的棉。
“我不冷,真的”傅慧看着他的腿,摸着下巴想了想,“把车推起来,你是不是就出来了。”
说干就干,动之前,傅慧用巫力将他的腿护住,省得等会儿车推起放下时,再造成第二次、第三次伤害。
站在车间,傅慧鼓着脸蹲了个马步,然后双手扶着车顶,“哈”的一声举起车子,猛然一推。
车子站起来,晃了几晃才算站稳。
晕迷中差点被从门洞里甩出去的王林就不说了,还正在努力往外拽腿的傅栩,懵逼了好一会儿,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傅慧敲了敲傅栩身侧的车门,“傅叔叔,后备箱的钥匙。”
傅栩打开车门,将钥匙从车上拔下递给她,直至傅慧拿着钥匙开了后备箱,给人参输了点灵力,拿了医药箱回来,傅栩才醒悟过来,“果果,你,你力气很大”
“对啊”傅慧打开医药箱,拿出剪刀,学着蒋兰的手法把他的裤腿剪开,拿出精酒棉签洗去他伤口上的冰渣血渍,倒上止血粉。
“我来吧,”傅栩心情复杂地接过绑带,“你去把你王林叔叔叫醒,让他检查车子。”
在叫醒王林之前,傅慧捡起了远处的车门,试着装了装,发现手扶着还好,手一松它又掉了下来。
傅栩抱扎好伤口,瘸着腿打开后备箱,小心地解开包裹的衣服,看了看人参、灯笼果,见一切它们安好,方长长地松了口气,查看起了车子。
车门放到一边,傅慧摸了摸鼻子,颇是不好意思地爬上去,摇了摇王林,“王叔叔,王叔叔,你快醒醒。”
“果果,”王林握住傅慧还待摇晃的手,痛苦地呻吟了声,方才想起了先前的事,忙一惊坐了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傅慧指向窗外,“傅叔叔叫你下去检查车子呢。”
“哦,哦,”王林晕晕乎乎地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傅营长,我没记错,”他指了指车子翻倒后压实的雪痕,“车子翻了。”
傅栩明白他的意思,车翻了,他伤着还能一个人将车子推起来,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兴我力大如牛啊”傅栩白眼一翻,故作不愤道“老赵怎么派了你这么个人来,出事了,半点顶不上。知不知道我让果果叫你,叫了多长时间,我都怀疑你故意在躲懒。”
一席话说得王林哑口无言,惭愧不已,“对不起,我”
“好了,好了,快点把车检查一遍,看能不能走。”不能的话,就要早做打算了。
“傅营长,油箱被冻住了。”
傅栩一愣,大脑里已在飞快地琢磨起,车上可燃的物品。
傅慧跳下车,踩着雪跑到王林跟前,“哪里,哪个是油箱”
“果果,”王林见她衣着单薄,大衣的扣子一解,抱着她揣进了怀里,“你怎么出来了”
“油箱,”傅慧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敢使劲,“啊个是油箱”
“这个,”王林说着,抱着她往车门走,准备将她放进车里,用被子裹严实了,免得给冻感冒。
傅慧一点他胳膊肘上的麻筋,跳下他的怀抱,伸手一拂油箱,叫道“热的啊”
“热的,怎么可能”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王林喃喃道“我刚才搞错了”
傅栩走上前,摸了摸,开门坐上驾驶座,插上钥匙发动了车子,朝前开了几步,一切正常。
停下车,傅栩推开车门,面色冷凝地捏了捏傅慧的脸蛋,低语了句,“捣蛋鬼”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深想,只当王林刚才那一撞,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导致判断失误。
将人裹进大衣里,傅栩瞪了王林一眼,喝道“还不上车”
“是”王林一张脸涨得通红,头都没好意思再抬一下,匆匆坐在驾驶位。
傅栩抱着傅慧上了车,然后拿出工具箱里的铁丝将车门固定死,四边的缝隙处塞上报纸,“好了,走吧。”
赵麒坐在飞机里盯着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二十,“起飞”
风未停雪未消,只是相较于上午的五级东北风和鹅毛大雪,小了很多。
天上的能见度不高,直升机没敢飞太高,特别是离津卫70公里左右的国道,更是飞离地面不足百米。
好在这个天气出行的不多,有车的更是稀少,很快赵麒便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飞驰的吉普车。
“在哪,快快飞到它前面。”赵麒一边激动地指挥着,一边拿起了喇叭朝下喊道“傅叔叔傅栩叔叔”
天冷路滑,傅栩抱着傅慧窝在后座,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深怕技术不如他的王林会来个翻车连滚。
听到飞机的嗡鸣,他神色一凛,只当消息走漏,有人劫灯笼果来了,遂朝王林命令道“开快点”
“他叫您叔叔,”傅慧从他怀里伸出头,透过车前的玻璃窗,好奇地看向天上飞的大鸟,“真大”肚子里竟还能装人
“赵少,下面的车子开的更快了,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不会,若是常人,听到飞机的嗡鸣,我的叫声,好奇之下也会打开车窗看看,可你看他们有吗多半误会我们是来劫”随他来的飞行员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赵麒的话说了一半便住了口,转而又拿起喇叭喊道“傅栩叔叔,我是赵麒,赵麒”
傅慧不适地揉了揉耳朵,“他说他叫赵麒。”
傅栩扣着傅慧的小脑袋按到胸前,透过玻璃窗朝上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影,而透过风雪传来的声音,多少失了真。
“傅营长,”王林道“要不要停下看看。”
傅栩“赵军长派你来时,可有说中途会有飞机来接”
“我们团长接的电话,”王林回想了下,“团长没提。”知道傅栩担心什么,他又道“上面的人若是敌对方,一个手雷丢过来”
王林虽然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
傅栩“停车吧”是祸躲不过。
“手雷是什么”
傅栩开车门的手一顿,垂头对上傅慧一双晶亮好奇的眸子,抽了抽嘴角,“手雷有球形、有长圆柱形,拉开上面的”
王林听得一脸呆滞,半晌揉了把脸,心下在想,以后结婚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要这样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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