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忽然转身。
本放在屋中的长刀,脱鞘而出,嗡的穿破窗棂,落在手中,长刀在握,横执腰后,双腿微屈,浑身上下不敢有丝毫倦怠。
哪怕一丝疏忽,都会死。
齐平川的感官没她这么直接,他只是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仿佛被千万把小刀切割着肌肤,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痛。
屋脊上,默默负手站着个人。
一个黑衣人。
双鬓已斑白,目若飞星,五官刚毅。
高手。
齐平川这一瞬间的感觉,犹在当初遇见剑疯子之上,仿佛那里站着的不是个黑衣人,而是立着一柄出鞘欲饮血的剑。
这柄剑睥睨天下,目中无人。
无比犀利!
齐平川压低声音问,“昨夜是他”
裴昱摇头,“昨夜的身影还要高大些,而且也没有这股舍我取谁的气势。”
穿黑衣的人……
结合触动金手指从作者君那知道的情况,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荒人的黑衣军师。
卧槽了。
齐平川千算万算,没算到荒人的黑衣军师还是一位绝代高手,而且看这股气势,什么剑疯子什么金剑义子,都是渣渣。
裴昱在他面前,也弱小如稚童。
轻轻拍了拍裴昱的肩膀,“没什么意义,收刀吧。”
既然黑衣军师本身就是一位可以碾压裴昱的高手,哪怕加上自己也不见得能抵挡,齐平川已经看了出来,他根本没有杀意。
否则带上一位扈从,今日就得和裴昱饮恨在此。
裴昱犹豫了下,收了刀。
齐平川双手叉腰,望着那位黑衣军师,虽然内心慌的一批,表面上却稳如老狗,淡然说道:“屋上风大,军师既然来了,何不下来喝个热茶乎”
黑衣军师默然无语。
齐平川不由得心里腹诽,你妹啊,这么大架子,以为你是谁
这里是大徵。
还由不得你荒人的黑衣军师来肆意妄为。
然而……
下一秒,屋脊上的荒人黑衣军师消失不见,他仿佛只踏出了一步,就来到齐平川身边,然后轻轻挥了一巴掌。
啪!
裴昱几乎完全没有反应,就看见齐平川被一巴掌拍在地上。
“竟然狂妄到认为我和百里青山是土鸡瓦狗,是谁给你如此狂妄的底气这一巴掌,是替齐汗青和齐轻来打你这个不孝子。”
说的大徵官话。
齐轻来是齐汗青之子,齐平川的那个便宜老爹。
齐平川捂着肿了起来的脸愣了一下。
我擦……
什么状况,你有什么资格替祖父和父亲来打老子一巴掌,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跳了起来,“老子的家教轮不到你说话!”
拔剑就要拼命。
士可杀不可辱,小子,你今天彻底激怒我了。
挽霞刚出鞘半寸,齐平川手中一空,低头一看,我擦,剑呢。
抬头一看,我擦,在他手上呢。
尼玛,牛逼,这空手夺白刃的技术,齐平川是服气的。
黑衣军师伸手弹了一下挽霞,冷道:“区区一柄大徵太祖的剑,也配剑刃向我”
锵的一声。
齐平川根本没看见什么情况,就发现挽霞已经归鞘,而黑衣军师站在那里,仿佛一直不曾动过,这尼玛也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