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那二儿子在第二天又来了,还是要借课本还笔记。这次在他多次重复后晏安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
钱奋。
家里有客人,她又不好堂而皇之地去睡午觉。她以为这位会跟昨天一样认真且安静,结果实实在在说了一下午的话。晏安应付地精疲力竭,觉得这位和她说得话以及看她的眼神都有种难以言明的不对劲。晏安应付了一会儿就借口自己头疼准备休息,她想着这位总是该走了,却突然听他说“今天有人打了电话来家里找你。”
晏安不怎么高兴,问他怎么现在才说。这会儿天都要黑了
“现在才想起来。我家这会儿没人,你要去我家回电话吗”
得能把电话打到村长家的人,晏安用自己掉落的眼睫毛思考也知道是谁。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要紧事。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有一点点昏暗。晏安抓着外套就出了门,一路上步子飞快。钱奋在她后面问“是很重要的人吗我听电话里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儿声音。”
晏安没搭理,满头大汗到了地方。她喘着气抓起了话筒,打眼,却看见坐在她对面盯着她的人。她耐了耐性子,努力做出一副温柔和善的面孔,说“可以让我自己在这打会儿电话吗”
对方离开,晏安按下了烂熟于心的数字号码。电话才接通,她就发出了一声绵长且无奈的叹息。
“怎么了”
“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你怎么把电话打到这了有事”
“公主大人您贵人多忘事,在下有些日子没聆听您的教诲。”
这话一入耳晏安就陷入深深地纳闷中。她印象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晁朕都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这种略带俏皮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总给晏安一种胶卷错位,时空裂隙,灵魂交换的感觉。
一种被谢敬旻上了身的感觉。
“公主大人也很无奈呀。”晏安接着他的话,说“这里打电话可不方便了。我给你打个电话得走好几里地呢,路上还要经过坟堆堆,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明天来接你。”
又是这句话。晏安挠挠头,说“我还得多呆几天呢。反正打电话这事就随缘吧,有机会我一定联系你,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一点都不关心俞岩和姚雪津的事吗”
当然关心但晏安看看外面开始浓郁的天色,心里又叹了口气,说“公主哪有那个闲工夫关心平民的事情,公主忙着呢。”
晏安打算停止这场无意义的闲聊,在电话将要挂断之际,晁朕在电话那头问她“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了吗”
晏安的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甚至是大义凛然地坦坦荡荡说出了口
“公主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