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宰治要跟着森鸥外一起走的时候, 江户川乱步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在名侦探那清亮的声音发出之后,太宰治便疑惑地转过身来。
而那个孩子气却又能够看穿一切真相的青年小跑着过来。
看见太宰治脸上的疑惑,江户川乱步将自己的手伸出来,而他合拢的双手明显抓着什么。
“伸手。”他孩子气地笑着这么说道。
太宰治稍微猜到了点什么,他有些惊讶,但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给你。”江户川乱步将自己的手放于太宰治手心的上方, 然后放开。
五彩缤纷的糖果像闪闪发亮的星星一样撒了下来, 那些可爱又斑斓的包装里包裹着吃下去就能让人的心也跟着甜起来的糖果。
“虽然你现在的心情估计比之前好很多了。”江户川乱步说出让周围人都产生疑惑的话, 但太宰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但如果心情又不好的话吃这个糖果你的心情肯定会好起来的”他得意又肯定地点点头。
说不出听到这话后应该是什么心情,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送糖果。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敏锐但有时候又很像小孩子的青年挺喜欢他的。
至少太宰治看出他并不是那种热络的性格,只是纯粹很喜欢自己罢了。
愣了一下之后他有些好笑地看了江户川乱步一眼, 轻声说道“谢谢, 如果心情又不好了,我会吃这些糖的。”
于是江户川乱步一边满意地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边点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仿佛只是放学和同学说再见明天又能再见到那般,江户川乱步大幅度地对太宰治挥了挥手臂。
太宰治眨眨眼, 同样也向他挥了挥手,只是相对江户川乱步而言,他的挥手是很小幅度的那种。
森鸥外看了太宰治一眼, 没说什么。
太宰治将江户川乱步送给他的那些糖果放到口袋里, 在走的过程中吃了一颗糖果。
这对于他来说有些过于甜了, 但是太宰治觉得偶尔吃一次也不错。
直至回到港黑的时候, 口袋里的那些糖果仿佛还带着江户川乱步手心的温度。
几天后, 赤司家开始举办宴会了,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宴会,说是赤司家的宴会,但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大的要事而举办的宴会,所以赤司征十郎邀请他过去的时候,太宰治才会感到疑惑。
或者说他稍微有察觉到什么。
最后,太宰治还是赴宴去了。
当然,这也只是个比较官方的说法。太宰治并不打算在其他人面前露面。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就算是重要的宴会也是赤司家的,他并不需要露面。
这与其说是赴宴,不如说是太宰治和赤司征十郎的单独相见。
举办宴会的地点在赤司家的一栋豪华别墅里。
太宰治到达的时候,并没有从大厅走进去,而是故意绕了一些小路弯进去。
虽然太宰治故意不想让人发现自己,以宴会上那些人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他的,但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顺便一提,之所以太宰治会这么熟稔地通过一些比较隐蔽的路进去,除却太宰治拥有着恐怖的智力之外也跟太宰治来过这里扯不开关系。
这里曾是太宰治来教导赤司征十郎时两人所住的地方。
太宰治站在二楼的暗处打量着站在一楼大厅正中心的赤司征十郎。
那个赤发青年游刃有余地和周围人相处,谈笑的时候都一副完美而令人心生好感的模样。
之前的赤司征十郎虽然同样很优秀,但有些地方还是能看出些青涩感,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那点青涩了,他已经是个完美出色的家主了。
被太宰治特意训练过的警惕使赤司征十郎连太宰治隐晦的视线都察觉到了,他不留痕迹地瞄了一眼这边。
赤司征十郎看见太宰治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喃着“太宰老师。”
虽然面色不变,但是放松下来的面容和柔和的眼神还是能让人察觉到赤司征十郎的高兴。
他和周围的人说了一声自己有事需要办,然后朝二楼这个隐蔽的角落里走了过来。
看了一眼确定四周都没人之后,赤司征十郎高兴地走向太宰治。
“太宰老师。”赤司征十郎轻声喊道,那双赤色的猫瞳里溢满了笑意。
“赤司君。”太宰治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说道“我说过的吧,你不用叫我老师。当时我也只不过是教导了你几天罢了。”
太宰治没提赤司征十郎比他年纪大,用敬语称呼他不好之类的,在港黑那个地方,本身就不是在意年纪的人。从小被教导胜利即是一切的赤司征十郎亦是如此。
“哪怕只是几日,教导过自己的人也应当称作老师。”赤司征十郎笑着说道,“更何况太宰老师所教导给我的使我整个人生都受益匪浅。”
至于为什么太宰治会来教导赤司征十郎,那就得提起另外一件事了。
大概是谁也没想到过,赤司家上任家主即赤司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征臣曾经救过年少时期的森鸥外,虽然于他而言不过是顺手救了一把,但的确救了那个时候被追杀的森鸥外。
前面就说到,森鸥外虽然是个利益至上主义者,但有的时候又会展现出温情的一面。
森鸥外和赤司征臣这几年来断断续续地联系过好几次。
大概是今年中旬的时候,当那位赤司家新上任不久的家主赤司征十郎遇到暗杀差点死亡时,森鸥外主动找上了赤司征臣,表示不介意派些人手去保护赤司新家主。当然,与霓虹三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交好,对森鸥外来说也是有很大好处的。
但当时那位差点被暗杀成功的赤司家新一任家主却这样说道。
“谢谢您的出手相助,我对此非常感谢。。”尚且青涩的青年露出得体的微笑,那双赤色的双瞳闪烁着坚定的光,“但我不需要被保护,我会自己保护自己。”
这是过于大胆且狂妄的话了,再加上前几日才刚刚差点被暗杀成功,这已经是过于不自量力的话。
但是,赤司征十郎当时之所以能在暗杀者的手下活下来,并非对方突然的心生怜悯而是赤司征十郎自己挣扎着活了下来,他用了自己的计谋将那位暗杀者甩开,这才得到了生机。
而这几日,赤司家似乎找遍了所有可靠的人,从赤司征十郎这几天伤痕累累的模样就可以得知他在拼命地学习如何在众多对他的颈上人头虎视眈眈的人们手里活下来并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