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抱着枕头, 站在门口。
那只枕头很蓬松, 很大,遮住了她一半的脸, 季馥宜只能看见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什么小动物般看着她。
好可爱。有种毛绒绒的感觉。
季馥宜想起很多可爱的事物,像是她家的小猫或者是路上遇见的小狗,她将手中那本杂志放在床头柜上,抬头看着郁薇,不动声色的问
“为什么忽然想跟我睡”
“你知道的嘛, 易感期aha会很迷恋自己的oga,我也是人, 当然会想和自己的oga待在一起啦, 待在一起就会觉得很舒服的,你不信的话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医生哦, 反正这里是疗养院嘛算了哎。”
郁薇站在门口,拖鞋在厚重的地毯上磨蹭几下,低着头,将脑袋埋进那只蓬松的枕头里, 像是在思考着要怎么解释, 很快, 她放弃了。
“其实,就是特别想抱着你睡。”
“你直说就可以了。”
季馥宜安静的看着她,唇角微微弯起,她拿起身边的那只枕头, 对郁薇抬了抬下巴。
“过来吧。”
“好耶,真的过来了啊”郁薇抱着枕头,躺在季馥宜的身边,很规矩的躺着,没有任何动作,“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了”
季馥宜问她。
“啊,就是说好的,我会等你喜欢上我呀,”郁薇对她眨眨眼睛,“在那之前,我当然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啦。”
“是吗”
季馥宜低头看着她,金发落在她的脸颊旁边,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一阵风,吹过郁薇的耳廓。
“你我互不喜欢的时候,不是什么都做了”
郁薇的思维停滞了,那种熟悉的空白又回来了。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季馥宜在说什么呢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
她确实想做些什么,她也知道确实什么都不能做。
不光是因为她的诺言,还有很多别的什么比方说季馥宜的身体,她们的孩子,这种时候真的能做什么吗
她的大脑很混乱,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跟着变得急促。
郁薇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谜团,无数线索缠绕在一起,让她解不开。
季馥宜安静的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探究。
郁薇从床上一跃而起,道
“太亮了,我拉一下窗帘。”
季馥宜的轻笑声在她身后响起,没什么意义的笑声,却让郁薇觉得心里更乱了,还伴随着某种奇怪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什么生气。
郁薇用力拽了一下窗帘,力气很大,泄愤似的举动。
窗帘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啊这个东西,轨道卡住了吗这不科学啊这酒店的窗帘还会卡住不是定期检修的吗”
郁薇一边说着些没意义的话,掩饰着她疯狂的心跳,一边抬头去看窗帘的顶部,那轨道看上去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生锈卡住的迹象。
“怎么拉不动,太过分了,这个天气好热啊,谁要晒着太阳睡觉”
“嗯,当然不是卡住了,”季馥宜的声音中带着丝笑意,“因为这个窗帘是自动的。”
郁薇转过身,一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她按了一下遥控器,窗帘徐徐合上,经过郁薇站的地方时,还轻轻拂过了她的脸。
郁薇“”
自从易感期开始,她感觉自己的智商降低了,做什么都不太顺利,什么事情都在跟她作对。
难道教科书上写的是真的,易感期的aha满脑子想的都是oga,完全没什么思考的能力
郁薇晕晕乎乎的走回床上,躺在季馥宜身边,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习惯性的手一伸,却碰到了一片光滑的肌肤。
柔软的触感、微微发热的指尖,让郁薇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她整个人都有点僵硬,想收回手,但季馥宜的手已经按住了她的手。
“薇薇,”季馥宜看着她笑,“你看起来好紧张。”
季馥宜的笑容带着点恶作剧的味道,她看着郁薇,郁薇同样看着她,她按在郁薇手腕上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滑过了郁薇的手背。
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从季馥宜碰到的地方传来,让郁薇轻轻一颤。
“馥宜”
郁薇手腕一翻,扣住了她的手。
“适可而止。”
季馥宜无辜的眨眨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呀,”郁薇脸上的表情更无辜,她放开季馥宜的手,一只手搂上季馥宜的腰,手指若有似无的点在她的腰腹之间,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姐姐今天很不乖啊。”
“我什么时候需要乖了”
季馥宜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空气中的薄荷味道重了起来。
不是平时的那种温柔的、带着安定感的味道。
而是清爽却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她清晰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季馥宜想起来了,上次闻到这种味道后,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标记。
属于郁薇的印记。
“姐姐”
郁薇无辜的眨眨眼,手规规矩矩的搂在她的腰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传递来一丝热度。
“你在颤抖哦,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