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怔怔地坐着, 耳边响起轻微的嗡鸣, 让他没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到身边。他迷茫地眨眨眼, 感觉眼前的景物向右转动,丁鹤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丁鹤把唇覆盖到他有些冰冷的唇上, 用力碾过“别听她的,她在骗你。”
唇上的温度终于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心发冷,背上蒙着一层冷汗。
他环住丁鹤的脖子, 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柳兮兮不满地道“你不做亏心事,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真的,他自己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故意瞒着他”
“没有。”丁鹤淡淡否认,“你别编故事吓他。”
柳兮兮刚想反驳,看看他的表情, 又放弃了。
“没事, 是我多想了。”郁谨在他肩上趴了一会,拍拍他的背,“问正事吧。”
他神态声音都恢复如常,一点没有刚才手足无措的样子。
丁鹤捏捏他的脸,直起身, 站在他身后, 手还是按着他的肩。
“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问些事情吗”
“我可以拒绝吗”
丁鹤微笑不语。
答案是不能。
柳兮兮把蜡烛重新点燃, 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在桌上“你怎么自己进来了之前不是跟你们说, 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来吗”
“我们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担心出现意外,所以进来了。很抱歉打扰了占卜过程。”
其他人也走了进来,越青霆一脸旺盛的求知欲。
明明是你搞的那些动静吧。
柳兮兮轻哼一声“就知道你们不会听话。”
她一手撑脸,妩媚地笑了笑,另一只手在唇上轻轻点过“但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塔罗占卜爱好者,之外的事情,一概不知。”
“那你,知道一位性祝的先生吗”
柳兮兮抬起头,想了想“知道,是我一个顾客,他之前事业上出了问题,来我这里占卜过。”
“他是老顾客”
“是。他们做生意的,总是信一些这个。”
“他今天来过”
柳兮兮意味不明地一笑“确实来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通常来说,这里早上是不营业的。”
丁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曾卖给他一条项链。”
柳兮兮真诚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东西是批发量产的。书上说这是转运的道具,但是我确定我在以前的书上从来没有看到过。可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特殊的风俗。”
她暗示地很明显,这就是游戏的设定。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含义,她并不知道。
她也从来不从属于什么奇奇怪怪的教派。
“那,一位姓祝的年轻女性呢”丁鹤贴心地提醒,“她应该来算过恋爱。是你学校的学妹。”
柳兮兮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认识。”
她的表情介于嫌弃与不忍之间。
“我确实给她算过恋爱运势,不过她很奇怪,只要一给她算这个牌就会掉,所以没算出结果。”
丁鹤颇感有趣“那她算过自己的健康吗”
“没有。”柳兮兮耸耸肩,“她似乎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并不在意。事实上,她似乎更想成为我的徒弟,而不是顾客。”
黑裙少女何樱樱取下口罩,抱怨道“我们早上碰到她了。有辆车想撞她,没撞到,撞我们这边来了。”
她下巴上有个小伤口,一看就是刚受的伤。
柳兮兮取下眼罩,露出眼睛上方的纱布“既然受了伤,我们就没去上学,索性来这里休息会。没想到不一会就来了这么多人。我应该跟祝先生说过,白天没有人在这里,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过来。”
“我听说这家店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其实是因为”
占卜师要上学,白天没时间工作。
越青霆兴致勃勃地问“未成年也可以算这个吗不会有折寿之类的影响吗”
“可以啊。”柳兮兮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我也是随便算算。说话的时候把范围说得广泛一点,很容易让人对号入座,没人能说你不准。巴纳姆效应听说过吧就是这个道理。”
覃慎琢磨了一下“所以你是不是在骗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柳兮兮皱起眉,义正言辞地道,“我说的,一部分是我观察出来的,另一部分,确实对他们有所帮助,花钱买个心安,不是吗”
何樱樱眨眨眼,眼眶有些湿润“我和姐姐都是孤儿,就靠这个维持生计,没有这个,我们连学费都交不起。”
覃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躲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