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水神急匆匆赶进来,发出一波冰墙,挡住了雷电和红莲火。
旭凤急忙收手,眼神紧张的盯着润玉怀中的锦觅,发现她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小鱼仙倌,你吐了好多血,怎么办”锦觅颤抖的抱住他,落在地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虚弱身体,白衣都染红了,她豆大的眼泪顿时一滴滴落下,心痛得厉害。
明明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兄弟。
为何能下得了这般狠手,对他这么残忍,没有一点怜惜。
她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小鱼仙倌总是那么孤独痛苦,因为他总是一个人承受一切,而最亲的人却毫不留情的伤害他,他没有任何依靠,也没有人爱他。
她抬起头,满脸泪痕,却怒视着天帝:“青丘世子之事,本因锦觅而起,若真要惩罚夜神,那连锦觅也一并罚了,我与他一同受这最后一万道天雷与火刑!”
润玉脸色一白,急忙阻止:“觅儿,你莫要胡来,这岂是你能承受得住的。”
“你能受得了,我又有什么受不了的。”锦觅声音哽咽,抹去他唇边的鲜血,心刀割般难受,“反正我不走了,你赶我也不走,我就要陪着你。”
润玉一震,看着她这般任性固执,心却被浓浓的温暖包裹着,又酸又甜。
他知道,她在心疼他,用她微小的力量固执的保护他。
何曾有人如此保护他自小便是被离弃被孤立的命运,就连血脉相连的父亲,都只会利用伤害他,而她却这般爱惜他。
旭凤脸色苍白,看着锦觅满脸心疼抱住润玉,只觉得一颗心像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割下,手上凝聚的灵力也瞬间泄了,心中一片空荡荡。
“锦觅,你不要胡闹!”天帝皱起眉头,威严的轻斥。
狐王狐妃也露出不爽的眼神。
水神走上前来,神色沉沉,眼神锐利:“青丘世子之死,若算夜神的错,那锦觅确实该担上部分干系,说一并惩罚,也没错。只是本神教女无方,女儿的错,该有我来承担。这一万道天雷和火刑,不如就由本神代为受过!”
“爹爹……”锦觅心急。
天帝脸色也有几分难看,水神这不是故意搞事吗
他是水族一族之长,若真是受了这般立不住脚的惩罚,那岂不是让六界笑话天庭滥用刑罚。
“当然,本神可以代为受罚,只是青丘世子之死了结后,本神却也要为女儿追讨被掳之事,依照天庭律例,掳走上神之女,此罪也不轻,该当刑罚。”水神目光犀利的射向狐王夫妇,“世子既死,那便该让狐王夫妇,待世子受过了。”
狐王夫妇双双变色,气得要死,却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天帝看这局势,也只能无奈叹口气,对狐王夫妇开口:“既已罚了两万道天雷,也算为世子平冤了,此事还是一笔勾销吧,水神与狐王都是天界的中流砥柱,谁伤了,朕都心痛不忍啊。”
狐王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答应了。
锦觅和水神赶紧将受重伤的润玉扶起来,离开大殿。
当走过旭凤身边时,旭凤忍不住望着锦觅,痛苦道:“锦觅……”
锦觅冷淡的低下头,擦身而过。
回到璇玑宫中,水神立即替润玉运功疗伤。
“内伤暂时也只能这样,这些膏药是我洛湘府上多年收藏的外伤圣药,能加快愈合伤口,治好了外伤,起码也能减轻些许痛苦。”水神拿出一瓶丹露。
锦觅坐在榻边,看着昏迷过去的润玉,脸苍白无血色,忧心忡忡:“爹爹,那小鱼仙倌还要忍受很久的痛苦吗”
水神叹气:“我也只能暂缓他内伤,毕竟他受了两万天雷摧残,又加红莲烈火灼烧,伤势颇为沉重,虽不致命,但这恢复的过程却是无比痛苦,比受刑更漫长煎熬,只能靠忍耐力了!”
锦觅心都揪成一团了,没想到受完刑,小鱼仙倌还要熬那么久的伤痛。
天帝实在太狠心了。
“爹爹,你先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
水神一愣,有些无奈:“虽说你两已定亲,但留在璇玑宫过夜,也是不妥,会遭人非议。”
“那就让别人说去,我才不在乎他们说什么。小鱼仙倌受伤这么重,我不照顾他,谁会来照顾他”锦觅小脸倔强,眼里冒着怒气,“这些人也只敢欺负小鱼仙倌,有本事他们骂天帝呀,对自己儿子这么狠毒。”
水神无奈,也知她心里很是伤心,若将她带回去。
搞不好她半夜又偷偷跑过来,更麻烦。
罢了罢了,旁人说什么有何关系,只要女儿幸福就好了。
不过水神心里也颇为吃味,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榻上的润玉。
刚才认回女儿,正欢喜着,还未享受到与女儿的天伦之乐,就被润玉这小子拐走了!
而且觅儿现在一颗心全扑在润玉身上,把他这个刚认的爹爹都抛到脑后不管了,就算作为长辈该宽容大度,他都有几分看不顺眼这未来女婿!
这笔账,将来且好好与润玉算一番!
……
直到中午,润玉才悠悠醒过来,侧头却不由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