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闻言后目光微凛,唇畔染上些许冷蔑的笑意:“我当是谁,原来你就是那个以恩情相逼卫邑娶你的乡下村姑啊。”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叶长清并不气恼,她漂亮的杏眼微眯起一度,“重要的是,我手里掌握着的消息,能够倾覆你们整个安宁侯府。”
温衡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朗朗笑出声来:“你若真的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去皇宫找皇上”
是他方才莽撞了,这女子口口声声说有自己诬陷丞相府的证据,可若她真的有证据,大可不必费此周张,直接去告御状即可。
“我是来跟驸马还有侯爷谈交易的,”叶长清垂下眼睫,敛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她声音温凉,不疾不徐,“若我此事直接由我传到皇上那里,皇上势必会为了保全皇家颜面,而保公主迁怒于你们安宁侯府,那封弹劾卫丞相通敌叛国的奏章,是谁写的,驸马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只要皇上稍加鉴定字迹,就能知道那封秘奏究竟是谁写的。”
温衡脸上露出些许的紧张,因为不愿让旁人知道是他上书弹劾卫丞相勾结楼然使臣,意图谋逆一事,那封奏章便由他亲笔书写,这女人竟然连这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究竟她真如坊间流传所说有通天之术,还是她只是单纯聪慧,推算而得出的呢
见温衡脸色微沉,叶长清知道自己说的不错。
知道老侯爷为人本分忠恳,她故意说道:“我也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知道诬陷卫丞相一门,不是你们安宁侯府主使,若贸然捅破此事,遭殃的恐怕就是安宁侯府了。”
老侯爷听后,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惧意。
“衡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啊。”老侯爷声音苍老沉重,他们安宁侯府世代守卫皇帝,勤恳忠诚,断不可在他这一辈上断送了祖宗的基业。
温衡握了握拳头,死死瞪着叶长清:“我凭什么相信你”
“驸马现在除了跟我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叶长清轻轻眨了眨眼,“丞相府是我的依靠,若丞相府倒了,那我便是孑然一人,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是豁出去我这条命,与你们安宁侯府鱼死网破。”
叶长清威胁温衡,“我手里掌握的姜阳公主谋逆的证据,可不只是那老鸨的说辞这么简单,她与张卿之暗通款曲,勾结楼然使臣,意图谋反,此事真捅到了皇上那里,你这个驸马也脱免不了干系”
谋逆之罪,株连九族。
老侯爷被吓到了,终于无法再装出自持的模样,踉跄着走到温衡的身边,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衡儿,公主如此不知检点,你又何必再替她隐瞒,若你再执迷不悟下去,此事牵连的,定然是我们安宁侯府啊”
温衡咬了咬牙:“爹”
此刻他的内心也饱受煎熬,不知该作何选择。
若真的放弃姜阳公主,那他满门的殊荣,便会慢慢没落,姜阳是个精明之人,然她或者又能想出完全对策呢
叶长清见温衡仍在犹豫,清明道:“驸马,切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姜阳公主的心思是何等玲珑剔透,你不是不清楚,她对你的感情,你心里更该有数,若你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才真实愚蠢至极”
她这话说的倒也不假,怕只怕事情闹大,姜阳为了自保,而让他们安宁侯一府当了替死鬼。温衡心情明镜似的一清二楚,姜阳公主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亦或是说,姜阳公主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她的心,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