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西王赏功钱与众不同的地方。
桌上这两枚银币的样式与清朝铜钱没区别,字体笔锋却是相当遒劲,一笔一划棱角分明,气势非凡。
银币背面为素面,其中一枚有杂乱的擦痕。
两枚银质西王赏功钱,据有关的资料显示,全国拥有银质西王赏功钱的只有国字号博物馆和魔都博物馆两家大馆。
几个老头都是闲得没事干的主,把两枚银币折腾半响,品头论足又半响,最后两枚银币往两个人那一边一搁。
“假的。拿走。”
几个老头完全就是闹着玩,混时间的。
这可把等了快一个钟头的两卖主气得脸都绿了。
中年人当即一拍桌子,嘴里溜出一连串难听的土话,老头一边咳嗽,一边不动声色扯扯中年人,转身出了銭莊。
两个人一走,几个老头来了兴致,纷纷评论起刚才两枚银币跟两个卖主。
西王赏功钱本就属于极品泉珍,尤其是银质的,大博物院都才有两枚,刚才两枚
绝逼假的。
那两卖主绝逼是来下套的。
有个老头还拉着金锋非要让金锋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金锋淡淡说道“作假手段太差,竟然用钢丝球刷后背,差评。”
几个老头哈哈大笑,纷纷夸赞金锋有一手,竟然连后背的擦痕都看出来是用钢丝球刷的。
金锋也呵呵笑起来。
下午四点多,几个老头各自走人回家,留下金锋一个人等覃允华。
直到五点半,覃允华才进入金锋眼帘。
虽然覃允华贵为曾经的市博馆长,但性格随和,也平易近人,见到金锋哟呵了一声。
“小金锋”
“是你啊。”
金锋站起来点头“有几件东西要麻烦覃馆长给我掌掌眼,如果对的话,再请覃馆长帮着找个买主。”
“费用,按规矩来。”
覃允华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说好。
他对金锋的印象极为深刻,不是因为五福临门的五帝钱,而是因为金锋那一手龙飞凤舞的钢笔草书。
草书的特点,前人早有总结。
无言而有诗篇之蕴,无动而有舞蹈之神,无色而有绘画之彩,无声而有音乐之律。
金锋的草书气势磅礴,不过两个字却写得跌宕起伏,飘逸潇洒,令人回味无穷。
覃允华也是老燕大历史系出来的,对传统的文化极为看重,金锋的草书签名让自己临摹了好几天。
越临摹越陷得深,越临摹越觉得不可思议。
再见到金锋,覃允华可是喜出望外,心里巴不得再跟金锋做笔生意,再看看金锋的笔法。
接下来金锋拿出了筒子钱里掏出来的那枚银币放在桌上。
“漳州军饷”
覃允华不由得失声叫出声来。
“南明银币”
急匆匆火燎燎的覃允华赶紧戴上手套,将银币捧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拿起游标卡尺把银币的尺寸记录,称重。
跟着就叫小廖拿平板过来,点开资料图对比之后,戴上高倍眼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十分钟就过去了。
这时候,门口两个人的身影闪入金锋眼帘。
金锋不慌不忙又从包里摸出水仙盆放桌上。
轻敲桌面,说了句就这两件东西,覃馆长慢慢看着,我去办点事。
这个点,草堂古玩城里的游客基本都找地方休息吃饭了,好些个店铺也在准备关门。
昨天宿醉到现在还没吃东西,金锋叫了碗担担面打包,转过头来,金锋停住了脚步。
刚才在銭莊碰见的两个人正蹲在人行道边。
“六叔,你说他们咋个都说是假的喃”
“不可能是假的撒。我们亲自从”
老头冷冷叫了声闭嘴。
中年人面露不爽的表情,却又无可奈何,恨恨的砸巴着廉价的天下秀。
“六叔,那你说咋整”
“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再卖不出去,明天连烟都抽不起了。”
“今晚上还是只有睡公园哦。”
“要不,明天就回去嘛。东西留到以后卖。”
“回去把屋头的猪卖了,再借点,应该就够幺妹的学费。生活费另外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