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林将大红木箱子从屋里头拧出来扔在院子里让大家观看,确实如李兰芳所说,全是织好的码得整整齐齐的手套。还将那一大沓汇款单拿出来,将上面汇款的日期及金额全念了出来,收款人的名字没念,给她留了最后一点点尊严,不过却喊道“大队长,靳副校长,劳烦两位过来确认点信息,顺便帮我做个见证。”
靳副校长也是一名知青,他是第一批来到生产队响应国家政策的,是知青所资历最高的前辈,现在是公社中学的副校长。他和柳队长一道走过去,两人原以为只是确认下汇款单上的金额,哪知柳佩林将汇款单上的收款人姓名指给他们俩看,两人齐齐黑了脸,厌恶的看向坐在地上不停哭泣的曹艳芬。
等他们俩看过后,柳佩林让柳清江和白玉萍也过来看一眼,还将一双儿女喊过来看,“茯苓,川穹,你们俩都已经读书了,认识字了,记住这汇款单上的字。你们俩都明辨是非,你们妈妈曹艳芬是个什么德行,你们心里头有数。爸爸今日在此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这样的女人我们柳家是供不起了,她今日得带着她的东西给我滚出柳家。”
柳川穹虽然才刚读完一年级,可爸爸指给他看的名字他认识,王一飞,三个字都在课本上学过。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妈妈将她挣的钱全部寄给了这个男人,不是寄给了城里的外公外婆舅舅他们,也从来不给他们姐弟俩零用钱,也不拿钱给爸爸,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却知道妈妈跟这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心里头极为的不安害怕,趴在柳清江腿上压抑的哭了起来。
而柳茯苓直接蹲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好似被曹艳芬这个妈妈彻底伤了心,哭得稀里哗啦,嗓子都哑了还在哭。
柳清江气得头都晕了,之前还想着让儿子教训她一顿就算了,可此时一点饶恕她的想法都没了。看到孙子孙女哭成泪人,他心里头难受得紧,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了。
柳夕雾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汇款单上的字,也看到了那个名字,对着舅妈的厌恶到了极致,现在突然觉得昨日暗坑她一百块钱真是太少了,舅舅这一巴掌也打得太轻了。
见外婆气得双目赤红,手指头都在颤抖,她突然转身拿起竹扫把塞到外婆手里头,声音难得有几分尖锐刺耳“外婆,她把全家人都当傻子耍了十年,她在家里当地主家的贵夫人似的指使你们伺候她十年,一颗心根本没在这个家,纯粹是拿你们当劳力使唤。这种人实在是欠收拾,打,将她狠狠揍一顿好解这十年受的气。”
白玉萍此时觉得外孙女这做法真的太合她脾性了,别人家的婆婆动不动就打媳妇,她从来没打过,就嘴巴上数落过几次,后来反正想着曹艳芬已经没得救了,连口头数落都没了。而今日她真的忍不住了,听从外孙女的话,操起竹扫把凶狠的对着她狠抽起来。
“啊啊”曹艳芬那一坨肥肉被揍得乱颤,光着脚在院子里乱跑躲闪,还掀掉晒着草药的簸箕用来遮挡。
柳夕雾气急,她还有脸遮挡,冲过去一把将她手里头的簸箕抢了。她不好出手揍人,帮外婆的忙还是可以的。
白玉萍也是气狠了,她年纪也才五十多岁,身子骨健康得很,这些年天天干活掌大菜铲,力气可不小,一手揪着曹艳芬的头发,一手拿着扫帚抽,前胸后背没被放过,揍得她连连大哭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