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楚佑不管是去哪里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黑化的任务叶非折是不想做了,只期望楚佑能够重回原著男主走的正轨,别再被自己一个混蛋祸害。
四方宗主自然是欣然应允。
随着他的点头,仙道四宗、魔道千岁、妖族妖尊这来时浩浩荡荡,呼风唤雨的几方人物,也一一退去。
四方风云来复散。
没人注意到妖尊那边,悄然溜走了一个不起眼的妖族侍从。
萧家的子弟也终于从重重惊吓中恢复过来,忙不迭招人来抬走萧家家主和萧渐羽,寻医修为他们诊断治伤。
萧渐羽艰难地举起一只手,朝着主持的萧家子弟挥了挥“我没事,不用担心,让我躺一会儿。”
萧家子弟“”
正当他想劝萧渐羽有病快治,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脑子里的,都别忌讳疾医,就听萧家家主有气无力道
“没事,让他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吧。”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萧家家主老气横秋地想着,就是这样没见过世面,没经历过大风浪。
等萧渐羽被叶非折多气个几次,也就气习惯了,自然心平气和,见怪不怪。
于是萧家子弟几番忙碌行走,萧渐羽都躺在原地。
一直等废墟处走光了人,夜晚月亮升起,换了白日金乌,萧渐羽也依旧顶着快被风干的伤口,躺在扎人的瓦片底下吹冷风。
终于叫他等了一个人。
来人眉目线条冷冽,月光下有种极干练,也极挺峭的俊秀,如月下雪山,荒漠冰河,纵是再好,也难以叫人生出亲近之心来,甚至恨不得避而远之。
楚佑。
即便萧渐羽从未见过男主,见到来人时,也情不自禁在心里念出了这两个字。
他面上微微一笑“祸世,久仰久仰。”
楚佑不曾看他一眼,径直到萧姚尸骨安放处,取了她遗骸妥善安置在储物器具里。
萧渐羽并不觉得惊讶羞恼。
楚佑在现身之前,会不察觉到他的存在吗
不会。
楚佑选择了现身,就是压根没把他萧渐羽放在眼里。
遭遇冷眼以待也是最正常不过。
萧渐羽幽幽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身为萧家家主独女,年轻一辈风头独秀的大乘,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个怀有祸世血脉的怪物吗”
沉沉夜色下,楚佑想要离去的脚步顿了一顿。
萧渐羽低低叫起来。
他笑得一点都不舒服,反而充斥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诡秘低哑
“你就没有想到,你的出生不是你母亲的情难自禁,也不是天意如此,而是背后的人力有意为之,有意谋算吗”
四下静了很久。
夜晚呼呼的风声吹动废墟中残砖碎瓦摩擦碰撞,在萧家这种水榭楼台的繁华之地,硬生生碰出一种鬼气森森的萧条感。
萧渐羽甚至能感知到冰凉的剑锋抵在他脖子上的触感。
楚佑真的可能会杀了他。
原著中男主一直冷血到理智,到泯灭人性的地步,萧渐羽不敢奢望楚佑会心慈手软。
他从说话一开始,就做好意外横死的准备。
人这种生物真是古怪。
先前萧渐羽不愿死,百般挣扎,甚至不惜算计到萧姚头上,向未出生的男主痛下杀手。
可此刻,他为了叶非折,又突然不怕死起来。
可见对死亡的恐惧也会敌不过恨意。
在萧渐羽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听见楚佑开口问“为何”
“我说给你听。”
萧渐羽不无遗憾地嘟囔一声“可惜萧姚堂姐的书房被毁,不然直接把她书房中的自白手书拿给你看,你便知晓真相。”
萧渐羽趴在地上,又身处黑夜,因此没看见楚佑骤然深沉下去的眸色。
书房中的自白手书
他记得叶非折入的就是书房。
当时去寻叶非折时,叶非折说的是毫无特别之处,不过是些普通的往来信件。
叶非折
骗了他。
“妖族的供奉上神之日”
自从回了四方宗,叶非折一切过得自在。
四方宗主对他疼爱有加,池空明对他避之不及,温愧云阮秋辞等把他视为最该好好保护的小师弟,弟子们见了他无颜练剑
可以说叶非折才是那个在四方宗最有话语权,最能够独断专行的人物。
他也没做什么,寻回修为后,叶非折连刀都懒得练,一天到晚和温愧云阮秋辞打打牌磕磕瓜子聊聊八卦。
他终于明白当年他师父待在玄山之后,为何会百无聊赖地编了那么多话本出来,搞得修仙界震动不断
纯粹太闲。
一日闲聊时,阮秋辞无意提到妖族供奉上神的大典。
“对。”
阮秋辞点点头“算一算时日,妖族供奉他们上神的大典,也该在这两个月内举行了。”
虽说叶非折寻回修为,连萧家家主都能一只手吊起来打,在阮秋辞眼中,他还是那个柔弱可怜,对修仙界一无所知的小师弟。
她怕叶非折不懂,格外贴心解释道“众所周知,妖族由来比我们人族更久,当年天地开辟的混沌之时,就有妖族诞生。”
“不像我们人族是由天地阴阳二气所化,妖族是自混沌中诞生,因此无论何等种类的妖族,皆将混沌视作孕育他们的起始先祖,每百年皆会倾妖族之力,举办一次祭祀混沌上神的大典,这一次大典的时候,算起来就是在两月之后。”
温愧云也接上去道“妖族最为弱肉强食,实力为尊。每次上神大典时,都有一轮妖族最大的比斗,上至妖尊,下至炼气小妖,都会参与,生死不论。若是妖尊输了,也会换新一轮的妖尊。”
阮秋辞笑道“说起来师弟可能不知,这是妖族盛典,眼下人妖两族并无多少战事,以示两族友好,人族仙魔两道都是要遣使过去的。仙道中,我四方宗又当仁不让。”
“往常可能是我与师兄中选一个带弟子出使,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祸世现世,想来亦会前去妖族挑战妖尊之位,恐怕是要师父亲自去一趟,诛杀祸世。”
叶非折听完他们叙述,垂下眼睛,神情不明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师兄师姐解惑。”
叶非折想起这一段了。
这一段是原著中男主难得在祸世血脉下失控的环节。
原著里妖族大典来临,楚佑带上面具,易容去挑战妖尊之位。
原妖尊那边光明正大,至多是缠着楚佑死缠烂打,发誓自己一定要击败楚佑一次,以雪前耻。
但架不住有人包藏祸心。
池空明和妖族长老合谋,在楚佑与妖尊玄渚动完手之后,乘楚佑消耗过大时,以妖族秘药暗害于他。
楚佑暂且失去神智,迷失在妖族荒原上,池空明刻意将四方宗主引至楚佑面前,等四方宗主和楚佑酣战不相上下时,痛下杀手暗害于他。
而妖尊重伤,长老亦是带人杀害妖尊,将罪名推到楚佑身上。
也就是说楚佑在身负重伤,神智失去大半之际,还要面对四方宗和妖族的两重全力追杀。
那也是原著中最惊险刺激的桥段之一。
叶非折当即拍板道“祸世凶险,我一定要与师尊一同前去。”
无论是为保全四方宗主性命,还是为了不让楚佑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中,他这一趟,是一定要去的。
温愧云大惊失色“师弟”
那可是祸世
阮秋辞也大惊失色“师弟”
祸世已经把她师弟抓走一次,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
叶非折态度异常坚定“师兄师姐不用再劝。祸世抓走我那会儿,我修为全失,无力反抗也就罢了。如今我好不容易寻回修为,倘若不寻祸世一报当日之仇,我有何颜面做四方宗弟子”
他说得一套一套,正气凛然,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更要紧的是,阮秋辞和温愧云也真信了。
他们一开始想劝叶非折爱重自身,但一想到叶非折那连自己也接不下来的三重刀光,便自觉住了口。
阮秋辞略作沉吟,转眼间,心意已决“师弟言之有理,那我陪你去见师伯,请求与你一同前去。”
她也受够了担惊受怕自己师弟被祸世祸害的滋味
只要有她一条命在,野蛮祸世休想挨她师弟
温愧云心里是和阮秋辞一样的想法,口中是和阮秋辞一样的说辞“我也陪师弟去见师父,请命一同前去。”
他们三人神态坚决,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四方宗主所在主峰。
可惜并没有四方宗主本人。
池空明一见到叶非折就觉得眼珠作痛,勉强问候道“三位师侄来此,有何贵干”
池空明一向关照小辈,最冷峻的温愧云都对他恭敬有加,喊了一声师叔后道
“师父将为妖族的上神大典启行,祸世兴许会在大殿上露面,我等心系师父,也欲助师父一臂微薄之力,特意想向请求随行。”
池空明眉角一跳,下意识斥道“胡闹”
开什么玩笑,他就等着在妖族借祸世的力,除掉四方宗主那碍眼的老家伙呢。
当然是人越少,把我越大。
这三个人,尤其是叶非折,一加进来岂不是乱套
温愧云与阮秋辞的脸色均凝滞一瞬,估计是没有想到池空明会拒绝得如此不留情面。
池空明也随即意识到他口气,和他之前一贯表现出来的人设不相吻合,放缓声音道
“不是师叔想做这个恶人,只是你们终究年轻,见得少,没见过祸世,也不知道祸世的可怖之处,不宜你们前去。”
阮秋辞和温愧云都是剑修。
心直口快,有一说一的那种剑修。
因此阮秋辞想也不想,直接接口道“师叔开什么玩笑,我和师兄皆是见过祸世的,师叔也在场,莫非是忘了吗”
池空明“”
池空明一被她提起来,就脸色发青,眼睛作痛。
温愧云也说“不错,那次师叔眼睛还受了伤,应当是记得的。”
池空明眼睛更痛了“”
如果可以,他真是想抄起剑暴揍这群小崽子一顿。
可惜要维护自己善解人意,温柔解语的形象,不能揍。
叶非折也温温和和道“不错,想必师叔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我不但见过祸世,还被他抓起来单独相处过好大一会儿,说什么没见过呢”
池空明“”
他惘然四顾,忽然感觉到了和萧家家主,和晋浮一模一样的迷茫。
自己到底还要不要一条路走到黑,要不要继续和妖族长老合作,去杀死四方宗主
杀吧,怕落到和萧家家主一样的境地。
不杀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做个反派,真的好难。
最终,眼睛处的疼痛战胜心底的理智。
池空明用力握拳,在心里露出一个狞笑。
哼既然叶非折执意要去,那就把他和四方宗主一网打尽。
好让叶非折看看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
在他们四人面面相对,心怀鬼胎的时候,在静室内修行的四方宗主推门而出。
他听完三人的请求,并无太大波动,只颔首道“你们想和我一道前去,那便一道前去。左右你们都入了大乘,不缺自保之力。”
“不过”
四方宗主口吻转厉,望向更悠远处的妖族所在之地
“我得到确切消息,说祸世一定会在这场妖族的上神大典上现身,你们切要小心行事,保全自身。”
叶非折忽然心中一梗。
他来不及多想这状似不详的预兆,便连忙问道“师父是从何得知祸世一定会前去上神大典”
“因为他母亲。”
四方宗主道“萧家的萧渐羽亲口所说并立下心血誓,祸世得知他母亲是在妖族之地受孕,所以赶去寻找萧姚受孕真相。”
受孕真相
叶非折想起萧姚书案上的一卷手书,和上面总以“渐羽堂弟告诉我”的开头。
萧渐羽究竟告诉了楚佑多少
楚佑到底知不知道萧姚所作所为的真相
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事。
男主经历的骗局足够多,见过的恶意也足够多,也不差这一场。
叶非折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为这件事久久失神。
直至池空明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叶师侄为何脸色乍白,可是与那祸世感同身受”
温愧云和阮秋辞齐齐向他掷去眼刀,碍于池空明是师长,和先前对他的敬重,没有说话。
连四方宗主也不悦地看了池空明一眼。
叶非折微微笑了一下。
从萧家之事后,池空明一见到他笑,就觉得头皮发麻,眼睛生疼。
他听叶非折轻描淡写道
“不是,只是乍聆祸世消息,略有些欣喜激动过头,期待我以恢复的修为和他交手,报被掳之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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