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心里默默记账时,那个番邦小王子便走上前来了,季听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避免他突然发难会伤到申屠川。
此刻药效应该是渐渐出现了,小王子一脸困倦,咬牙才勉强走到大殿中间,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没有在行礼时睡着。
……这副样子,不等走到面前就睡过去了,肯定不用担心他行刺的事了。季听不动声色的靠近申屠川,提前给他打预防针:“这个小王子看起来,似乎病歪歪的样子,好像随时要倒下一样。”
申屠川看了一眼下头,果然一脸疲惫不精神的模样,当即眉头扬了一下:“孤先前见他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
“可能得了什么病,现在要犯病了,太可怜了,看在他为了给陛下贺寿强忍不适的份上,等他把礼物放下,陛下便叫他回去歇着吧。”季听继续给申屠川吹枕边风。
申屠川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吧。”
他说完,下头的小王子就又打了一个哈欠,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后才勉强没有睡:“给陛下、皇后请安,在下料到陛下大寿,必然能收到不少珠宝字画,便没有在这方面下心思了,而是为陛下选了些别的,好叫陛下尝个新鲜。”
季听一听来了兴趣,小声的问申屠川:“他给你送了啥,好吃的吗?”
申屠川扫她一眼,沉声将她的疑问说了出来:“小王子送的是什么东西?”
“陛下,请看。”小王子说完走到旁边拍了两下手,殿外突然进来四个戴着面纱、衣着清凉的大美人,在殿内站好之后丝竹声响起,她们便开始翩翩起舞。
季听看着舞姿清丽的四位美人,想到她们就穿成这样在外头等了这么久才进来,不由得为她们感觉冷。也是难为她们了,为了上头人的意思,就在冰天雪地里冻这么久,看来她要更认真的欣赏舞姿才行。
季听这么想着,注意力便集中起来,申屠川时不时的扫她一眼,见她比起先前的节目,似乎更中意这四个人,不免若有所思起来。
一曲舞很快便结束了,季听笑着为她们鼓掌,其他人见皇后这般做了,立刻也跟着配合起来。等掌声逐渐消失,季听才含笑对昏昏欲睡的小王子道:“小王子送的歌舞倒是有趣,真是难为你了。”
虽然姑娘们很敬业,但这男的也确实太不厚道了,只送了一个文化节目,连半点物质都没有。
没想到小王子闻言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说笑了,若是只送上一曲歌舞,那实在是太不重视陛下寿辰了,在下送的,是这四个美人儿。”
季听脸上的笑瞬间僵了一下。
“这四位美人儿是我夜台最美的女人,经过在下多年教养,如今琴棋书画歌舞是样样精通,养成之后便来送给陛下平日解闷了。”小王子说着晃了一下脑袋,撑着越来越重的眼皮勉强开口。
季听总算反应过来了,她下意识的看向申屠川。之前听李公公提起过,这些番邦时常会送美人过来,不过陛下不喜欢自个后宫里有异心之人,所以每次都拒绝,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可惜这些小姑娘冻得瑟瑟发抖,最后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小王子的心意孤感觉到了,那便将她们都留下吧。”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愣了一下,听明白他是要留人而不是撵人后,当即就忍不住气哼哼的掐了他一下。申屠川蹙眉看向她,还未开口说话,底下便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小王子昏倒了。
“小王子这几日为给孤贺寿日夜兼程,想必是累坏了,送下去歇着吧。”申屠川现在心情不错,自然懒得计较他在自己寿宴上晕过去这事,于是小王子一行的使臣团很快便退下了。
等到小王子那些人离开,其他国家的使臣继续献礼,申屠川却发现,季听的表情好像不太好了。
“若是累了,便先回去。”申屠川懒洋洋的开口。
季听还在因为这混蛋留了几个美女而生气,一听他要自己走,当即轻哼一声:“都说有了新欢便会忘了旧爱,臣妾原先不觉得,可如今倒是能明白了。”
“什么?”申屠川有些听不懂她的话。
季听的脸色总算黑了,但顾及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能压低声音怒道:“陛下,就算您现在满心都是刚才那些美人了,也不必这么快就要赶臣妾走吧?要知道臣妾不仅是皇后、您的正妻,还是能让您一夜好眠的药!您这么惹臣妾生气,就不怕臣妾以后让您再也睡不着?!”
申屠川顿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她在气什么,不由得勾起唇角:“又醋了?”
季听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否认。这话可能有些无耻,可她虽然对暴君不及对之前那几个男配那样喜欢,可对申屠川这三个字代表的人,还是很有占有欲的,哪怕暴君为了人设以后想跟别的女人有点什么,她也是万万不同意的。
“皇后啊,你这醋意可是有些大啊。”申屠川最喜欢她一副想霸着自己的样子,仿佛能看出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一样,叫他时刻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季听不知道他在享受自己吃醋的样子,斜睨他一眼后凉凉开口:“甭管臣妾是不是在吃醋了,臣妾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陛下哪日敢召别的女人侍寝,那以后就别想碰臣妾一下,臣妾不要被旁人碰过的男人,脏。”
这话说得直白又凶狠,申屠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威胁自己,他虽然不生气,但总觉得有些古怪:“孤是天子,自然要后宫佳丽三千人,听你这意思,竟是要孤的专宠?”
“不是专宠,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季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申屠川怔了一下,随即觉得好笑:“你觉得可能吗?”
“是挺难的,若是不可能,臣妾也不会强求的。”只是你个狗子就别想在这个世界和她有感情线了,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你碰一下。季听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底的威胁已经把申屠川警告得明明白白。
申屠川怔愣的和她对视,突然生出一点怒气,他虽然对女人不感兴趣,且也没兴趣有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可自己主动这么做和被她威胁,却是两种不同的选择。他是一国之君,凭什么要受她这种威胁——
“孤是见你看她们的歌舞看得认真,所以才要留下她们的,若你不喜欢,大可以将她们退还给番邦便是,何必这般不怀好意的揣测孤?”申屠川冷笑一声说道。
他才不承认这是在跟季听解释!
季听眯起眼睛:“真的?”
“你觉得孤在骗你?”申屠川脸色有些不好了。
季听盯着他看了许久,确定他没有撒谎后笑了起来:“臣妾知道,陛下不会骗臣妾的。”说着便要倚向他的怀里。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把她拎开了,开始跟她算账:“还不准孤碰你了?你仗着自己有能让孤安眠的本事,所以就这样威胁孤?信不信孤以后找到了可以医治失眠的药方,便将你打进天牢?”
“……臣妾也只是怕陛下爱上别的女人,所以情急之下才这么说的,陛下不要生臣妾的气嘛。”季听一脸害羞。
申屠川冷哼一声,并不上她的当,还是坚定的表示:“这次也就罢了,日后再敢拿睡眠一事威胁孤,孤便赐死你,知道吗?”
“知道了陛下,臣妾再也不敢了。”季听这歉道得并不走心,毕竟在她看来,已经缺觉许多年的申屠川,把睡眠看得早就无比重要,自然舍不得轻易把她杀了。
申屠川也想到了这一层,见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暗暗咬紧了牙齿。
在帝后小声吵架又和好时,又一国的使臣来了:“小的代楚王及王妃,为陛下献上治愈不眠之症的绝佳药方,按照这药方治疗,保证陛下十日内便不必依仗任何药物,安稳睡至天亮。”
季听:“……”
申屠川沉默半晌:“呵。”
作者有话要说:季听:完蛋了,最大的金手指要没了
串儿:呵,有本事就接着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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