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也未抬, “说。”
陶兮犹豫了会, 这才大着胆子慢慢道“奴婢平日可否出府”
话落,不等男人言语,她就立马解释起来, “奴婢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平日需要购置些东西而已, 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当然不会想着出府,对方一个通缉令下来,自己逃哪也没用, 只是天天待在府里实在没事做,而且她现在这么有钱当然需要出去享受一番,反正也不是她的钱。现在不用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萧臻看了她眼, 继续看着公文, 声音醇厚, “这府里就你闲。”
眨眨眼,陶兮红着脸低下头, 一本正经的研墨,怎么能说她闲呢,整个主院的人都很闲呀,每天就那么些地方打扫而已,别的地方也不能乱走乱看。
“那也是王爷待奴婢好,奴婢一直都铭记于心。”她声音轻细。
随手放下一本公文, 男人眼角一瞥,好似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口不对心,就是个小白眼狼。
对方不说话陶兮就当他答应了,一手撑着下颌目光如炬的盯着墨台,屋里凉快的让她有些想打瞌睡,但主子都没休息她当然不能睡,只能强撑着继续研墨。
她们王爷平日本就休息的晚,陶兮也不敢东张西望,掐了好几把大腿才坚持了下来,只是最后实在是夜深,她脑袋突然一下砸在墨台上,整个人也瞬间惊醒了过来。
余光一扫,萧臻忽然往窗外看了看,再见女子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额前还沾了点墨汁,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合上折子,他淡淡道“下去。”
陶兮一愣,“王爷不休息吗”
她能感觉到对方最近十分忙,只是现在都这么晚了,怎么也得休息呀。
“你还管起本王的事了”他神情未变。
低下头,陶兮不敢再多说,也对。主子的事岂是她一个丫鬟能多嘴的。
可正当她欲起身离开时,额前忽然多出一道阴影,视线中男人随手扔下一块手帕,上面有着小块墨汁,像是刚刚从她额头上擦下来的。
她愣了愣,看着依旧低头处理公文的男人,还是福身转身离开了房间,现在对方虽然对她好,等哪天厌弃了自己时,她就会一文不值。
出了书房,易木依旧尽忠职守的守在外面,陶兮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就走了,而后者就这么难以言喻的望着离去的背影,表情有些说不来的意味。
本以为王爷会把这丫头片子赶出来,毕竟再宠爱也是另一回事,书房重地什么机密都有,可王爷居然让这小丫头在里面待了这么久。
实在是困的不行,陶兮回去就睡了,早上有玉竹,可她还是早起去收拾屋子,纵然没什么好收拾的,可还是得到处擦擦,毕竟她们王爷的屋子也不让别人进来打扫。
夏日的雨总是短暂的,又是一日烈阳,屋里也没有再点香,玉竹整理好香炉后,忽然看着她道“过几日王爷要出京去奉元,你收拾一下也跟着去。”
正在整理衣橱的陶兮不禁回过头去,见玉竹要出去,忍不住问道“这是王爷的吩咐”
她有时在怀疑,那些吩咐到底是玉竹的意思,还是她们王爷的想法。
因为她感觉玉竹有些时候总是话里藏话的指点她。
脚步微顿,玉竹提着茶壶回头看了她眼,“这个不重要。”
说完人就走了,陶兮皱皱眉,等整理好衣橱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现在玉竹已经不去书房伺候了,陶兮只能从厨房端了点茶水糕点送去书房,反正她们王爷也不吃,最后也是她解决。
来到书房外,那些侍卫已经没有再拦她了,陶兮刚准备进去就看到易木从里面出来,好像里面还有其他人一样,她眼珠一转,突然对他招招手。
不知道她又搞什么幺蛾子,易木还是跟了过去,知道来至一处没人的地方时,只听陶兮突然道“王爷过几日要去奉元”
还以为是什么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易木还是如实道“奉元发现了一座金矿,怕底下官员中饱私囊隐瞒开采情况,所以王爷才想亲自去查看一番。”
闻言,陶兮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能看到金矿,而且还离她这么近
“我想问你件事,玉竹是什么时候跟着王爷的”她小声问道。
怪异的瞧了她眼,易木突然转过身,“这个你得去问玉竹,我向来不喜多嘴。”
见人要走,陶兮赶紧把他拦住,一边笑着压低声音,“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为王爷做事的对不对”
虽然玉竹对她很照顾,可陶兮却总感觉对方难以接近,很多次她都想和对方深聊,可玉竹总是岔开话题,她好像只愿意说关于王爷的事,其他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对方和易木的忠心不同,易木是那种一眼就能看清楚想法的人,可玉竹完全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