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叶辅安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听闻是夫人自小的奶妈把人给打死的,连句批评的话都没有,只让奶妈莫要告诉夫人这件事,这事儿就这样翻过了一页,后来的宠妾别说在姜氏面前蹦跶了,到了姜氏面前,比府中家养的奴才还要卑微,就怕让姜氏手中的悍奴给打死了。
如今,邬氏不过想要搜一下叶骊珠院中下人的屋子,就被罚跪祠堂。
这么跪一晚上,第二天,肯定全府都知道了。邬氏膝下无子,本来就暗暗让人给嘲笑,这件事情一出来,她肯定被嘲笑得更厉害了。
次日,邬氏让杏儿给扶了起来。
跪了整整一晚上,邬氏的膝盖早就发麻,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身子也撑不住,差些晕倒过去。
海檀笑眯眯的从祠堂外来了,她对邬氏道:“我们小姐听说您让老爷给罚了,刚刚送去一碗酸梅汤给老爷,让老爷消消暑气不要生气,太太,您跪了一晚上,喝一碗酸梅汤消消体热。”
这是叶骊珠让人送来的,若是邬氏不接受,叶骊珠指不定在叶辅安面前告状说她心有怨恨,连送的东西都不接受了。
邬氏心中憋屈又烦闷,表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端庄大方的样子:“放下吧,代我谢谢小姐。”
海檀看了看四周,道:“我倒是忘了,这里没有容器装,这只碗是宫里赏的,我还要带回去,太太就趁着酸梅汤还凉爽,快快喝了吧。”
邬氏早上没有吃饭,硬生生灌进去冰凉的一碗酸梅汤,酸梅汤里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东西,邬氏回去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只能让杏儿赶紧叫了大夫过来。
海檀出了祠堂,瞅着四周没有人,把碗从食盒里拿了出来,单手用力轻轻一捏,碗就碎成了雪白的齑粉。
粉末随着风飘走了,落到了地上,和泥土混在了一起。
接着,海檀提着食盒去了厨房,挑了几样看起来不错的点心。
等回到静水轩,叶骊珠坐在窗边看书,膝盖上搭着薄薄的一个小毯子,叶骊珠见海檀回来,随口问了一句:“你去哪里了?身上带着热气,怕是在太阳底下走久了,拿个冰帕子擦擦脸。”
海檀从冰盆里拿了帕子擦擦手和脸,道:“奴婢先前见您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吩咐厨房做了几样点心,离吃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小姐饿了吧?吃点东西。”
叶骊珠捏了一块桃花酥,一边喝茶一边吃东西。
海檀身上也觉得热,去洗了一个澡,洗过澡出来,等吃过中午饭,就听到府中有人说邬氏昨天被老爷罚跪,气出了一身病,头疼发虚出冷汗,要大夫过来看看。
海檀勾唇笑了笑。
邬氏害叶骊珠缠绵病榻好几天,这个仇,海檀怎么可能不为叶骊珠报回来。
也让邬氏尝一尝生病时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的滋味儿。
海檀身手那么好,她不想让人发现踪迹,肯定没人能发现。
见到她的人只有邬氏和杏儿,邬氏说她喝了叶骊珠送的酸梅汤病了,可是,她连碗都没有,落在别人眼中,肯定是邬氏在诬陷人。
酸梅汤里的药是海檀从咸州带来的,吃了让人上吐下泻,浑身头疼无力,大夫很难诊断出来。
若是秦王在这里,肯定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灌邬氏一碗汤了。
但目前海檀做不到特别缜密,还不能玩的太大。
不过,次日邬氏居然让她的外甥女邬瑛来了叶府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