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想了想,摸出手机来正大光明地开始拍,想来偶像明星吃瘪的镜头,会让粉丝们很喜欢。
杨玉英略一抬眉,忽觉这一期的反派有点单纯。
刘家是做生意的人家。
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围观,难道刘家还会把客人哄出去不成,便是刘老拒绝见客,这些服务员也照样要笑脸相陪,客客气气,说一通能把所有人的面子都照顾周全的话来拒绝。
李思思就是拍摄累断了手,恐怕也拍不出她想要的效果。
张温酒过来在杨玉英身边落座,轻声道“最近刘爷爷正在整合刘家产业,非常忙,也许没有时间见客。”
刘思萧也笑起来“其实我爷爷就是烦了,最近有风声传出来,说他可能打算把刘家的产业交给外人,反正传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老爷子看我和妹妹不是能承担家业的人,担心他死了公司垮台,这么多跟着老刘家吃饭的伙计们日子不好过,所以要找个有能力的来接手。”
说着,他瞥了高爵一眼,嗤笑,“因为这个,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动歪主意,我爷爷能不烦他早年就说过,刘家的产业不能随便私用,刘家就是给别人管理家业的大管家,早晚要物归原主,只是从我家太爷爷,到我爷爷,好几代人都这么说,这帮人都当老爷子是说着玩的,该怎么动心思还怎么动心思。”
“现在我就直说,我们兄妹两个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光是这些年我爷爷给我们留的小金库,够我们痛痛快快花一辈子的,至于家里的生意,爷爷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关我们的事,更不关外人的事。”
高爵神色微冷,目中露出一抹嘲讽,依旧不曾开口。
许导演,道具师,还有王家这爷俩一时都有些不自在。
闲谈不过几句,楼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重,也有些杂乱。
众人闻声抬头,只见一头发雪白的老人家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冲下来,连下楼都不耐烦,竟一步三个台阶
“爷爷,你别跳,慢着点”
刘思萧吓得脸色骤变,蹭一下就窜上去,伸手扶老爷子,却被老爷子向赶苍蝇似的赶开。
“人呢,小山,给你这银镯子的人呢。”
刘书岚急声道,不等身边的伙计回话,他目光就落在杨玉英身上,嘴唇蠕动了下,眼眶微微发红。
杨玉英抬起手,两指点肩头,微微躬身。
刘书岚浑身颤抖,却也直起身回了一礼“您,总算来了。”
他推开孙子,整理好衣襟,走到杨玉英面前,声音竟忍不住哽咽,“您总算来了。”
说着,他便携了杨玉英的手臂,拉着她上楼。
周围一群人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身为孙子的刘思萧啧了声“难道,老爷子在外头还给我留了个小姑姑”
张温酒一巴掌拍过去,刘思萧顿时闭嘴。
李思思怔怔地举着手机,脸上发青,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生气,却又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明哲就是穷乡僻壤出来的,能和刘老有什么关系”
她忍不住去拉了下高爵哥哥的手,一拉之下,心下大惊,高爵的手心里竟都是汗。
李思思转头四顾,寒冬腊月,四面透风。
杨玉英此时已经上了二楼,进了书房,刘书岚看着她,想说的话太多太多,一时竟不知从哪里开口。
他把手中的银镯递给杨玉英,看着杨玉英轻轻扣在手腕上,面上既是怀念,又是释然,精神肉眼可见地旺盛起来。
“来,谢天谢地啊,这些东西总算能物归原主了。”
刘书岚拉着杨玉英走到旁边的卧室里,依次转动墙边台灯,书架打开,露出个保险箱,里面是一只黄花梨的小匣子。
老人家从脖子里拿出把摩挲得十分光滑的铜钥匙,打开匣子,匣子里面是一连串的钥匙,其中有一把单独放置,似是瑞士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样式很老,黄铜制作。
“当年萧姨留下的钱和宝物,我爹在的时候,家里生意出了事,需要资金周转,实在没办法就动过一次,后来临死前交代我,一定要都找回来,我找了大半辈子,直到去年,我才把东西给找齐,总算是没辜负了萧姨的信任。”
刘书岚把匣子递给杨玉英,红光满面,说着话,又从保险箱里往外翻东西,有账本,有笔记,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
杨玉英“”
她先打开通讯器,扫描了一下匣子的盖,读取到一段记录。
杨玉英看了一眼,记录中记载了当年封印天柱的阵法原理,以及阵盘行动规律,周围设置的诸多机关详细等。
又寥寥几句提到,负责封印的守望者还留有数个信息备份,备份所在地的地图都记录在他留下的宝物中,本是担心一旦封印出问题,时盟守望者赶到不及时,外围组织成员必要时可以根据需要去取用。
这些信息,时盟档案中都有,并未丢失,但杨玉英还是把这段信息输入通讯器里,准备回去封存。
刘书岚拖着一叠账册,笔记摆在杨玉英面前。
“这一本是金家托付给我的产业,他们家老爷子去的早,小一辈的人里没人才,不得已只好把产业整合交给了理财团队,每年萧姨那一份都被换成金条,存在萧姨的仓库里,剩下的一部分投入慈善基金,另一部分放在公账上,以备以后时盟需要时用。”
刘书岚拿出一本本的账册给杨玉英介绍,说着说着就泪水纵横,“您怎么才来,我有一天晚上做噩梦,梦见时盟没了,守望者们都,都牺牲了,就剩下我苦守着这一摊子事,死都不敢闭眼。”
“自从我爹死了,我家老大也死了,我每天晚上睡不踏实,老家伙们绝后的绝了后,有子孙后代的,也没几个敢往下交代。”
“现在这小孩子们脑子活泛,花样多,都不是能托付重任的性子,一个个的就指着我使唤,将来我要是也一死,还能有几个人记得守望者,记得你们”
刘书岚像个小孩子似的,委屈地双目通红,呜呜咽咽地哭。
杨玉英都没想到刘老爷子竟是这般反应当年的守望者到底都是怎么给外围组织的小孩们洗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