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肯定在她今日晚上回去吃饭之时,被直接推翻了。
因为云寒在她吃完饭后,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郑重地递给唐糖。
“礼物给糖宝的”唐糖接过长盒子,抱在怀里,脸上充满了惊喜。
“嗯
,打开看看。”云寒昂首示意唐糖打开那几乎都有她人高的长盒子。
唐糖毫不费力地将长盒平放在椅子上,桌子她不够高,够不着。
这盒子上并无锁头,所以她轻轻一掀,轻而易举地便将其打开来。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唐糖恍惚觉得,自己在打开盒子的刹那,看到了一阵金光溢出。
但眨眼的功夫,金光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静静地躺在木盒内的木质长剑。
浅棕色的木质长剑之上,藏绕着天然的金色花纹,剑身比之一般正常长剑要短小一些,应是制作者为了唐糖的身高考虑,而特地将其等比例缩小了一些。
木剑虽未开封,只静静地躺在木盒之内,但也能令人感受到其与生俱来的剑之凛冽。
这便是剑木的奇特之处。
这柄木剑看着很眼熟,唐糖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恍然发觉,这不就是云寒之前在集市上所购买的那块金丝剑木所刻的吗
“嗯,我刻的,喜欢吗”
听到云寒的回应,唐糖这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说出。
但这次她没有慌忙遮挡,而是看着新得的小木剑,欢喜地裂开小嘴,笑得连粉色牙床都露了出来,“喜欢的,糖宝超喜欢的”
未免云寒不信,她还展开双臂,比划了个大大的喜欢。
“喜欢便好,从明日起,我便会教你一些基础剑法,你且认真修炼。”
“好”有了新玩具,唐糖正是热情高涨的时候,云寒说什么她都会积极响应的。
今日天色已晚,等唐糖稀罕完新玩具后便自觉地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舱室内空间并不大,除却能放下一张床榻之外,也就只能放套桌椅,还得是那种体型比较小的。
所以整个舱室内,就只剩下那唯一的一张床,可用来给人休息。
一开始云寒是打算让唐糖睡在床里面,自己则坐在外侧打坐修炼的,只是唐糖不乐意。
她认为是自己霸占了云寒的床,让他不能好好休息,便闹着让他也躺下来,两人一起睡觉。
于云寒而言,修炼而已,其实什么姿势都可以,打坐只是其中一种最为方便的姿势罢了。
既然孩子想让他陪着睡,那他也完全能躺下修炼,故而他根本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在唐糖提要求的当天,就躺下陪她一起睡了。
而唐糖,则在第一次窝在云寒怀中睡着,感受着那股冷梅香气时刻云绕鼻尖,带给她一股说不出的安心感后,便喜欢上了和云寒一起睡觉的感觉。
这种喜爱程度,仅次于有娘亲陪着一起睡觉觉。
“师弟若好奇,大可以去问问大师兄。”
云祁俊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一派文雅模样,看似温和无害,但深知这位师兄满肚子坏水坏得很的那位师弟才不会轻易上当。
“若我敢去问,也就不用在此询问师兄了,不过不管大师兄如何改变,也依旧变不了他是我们大师兄的事实,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师兄这么惯着孩子,怕不太好吧”
就是他这个没道侣的人都懂得,教养孩子不能一味地娇惯宠溺,可观他们大师兄那模样,实在是有向溺爱孩子的方向发展。
未免大师兄误人子弟,他这才鼓起勇气向与大师兄关系较为亲近的云祁师兄提出此问。
闻言,云祁突然收了一脸的温和笑意,沉下了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看得那位师弟一愣一愣的。
“云祁师
兄”他试探地轻唤一声,结果却换来云祁几下沉重地拍肩。
“”云祁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师弟,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师兄不怪你。不过你对大师兄的那份心意还是好的,别担心,再过几年就好了。”
“”仍然没听懂云祁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师弟选择了沉默。
算了,师兄您开心就好。
等那位好奇心旺盛的师弟离开之后,云祁才又转头看向坐在窗边,正耐心地教小团子写字的大师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大师兄啊,您的英名师弟我可是又给您保住了一次,今后可要好生谢师弟一番。”
恐怕谁都没想到。
他们宗门内以清冷淡漠如高岭之花闻名的大师兄,其实私下里却是个喜爱一切幼小生物的男人。
宗门长辈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大师兄这个爱好暴露出去会有损宗门的威名,硬生生要求大师兄对外隐瞒下这种爱好。
结果大师兄依旧我行我素,一出门就总爱捡些小东西回去养。
你说他养就养吧,当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也行,没想到这人忒得无情,好好的小东西养大了就不喜欢,直接丢弃一旁,连累得他这个倒霉蛋总得帮他收拾烂摊子。
因为这一点,对于大师兄想把小团子带回去的行为,其实云祁是不赞同的。
之前的那些小东西被丢弃了,他还能通过再给他们找个靠谱的新主人,亦或者直接将其放归山野来解决问题。
可小团子是人,活生生的人,她不同于那些小动物,她是个有感情,有思想的人。
此刻大师兄将她带回去,兴许会因为她还幼小而好生照顾她,但若等她长大后呢
是不是就得面临与那些小东西们一样的结局,被无情丢弃
一旦小团子被抛弃,那她该如何自处,未来又该落在何方
所以小师弟有一句话说得对,若是小团子有灵根,带走了也就带走了,大不了以后让她当个门内弟子,同样未来无忧。
可若是她没有灵根,想想修真界内那些活得艰难的普通人们,云祁突觉自己的良心隐隐作痛。
可惜他劝不动自家任性妄为的大师兄,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如今也只能希望小团子是个有灵根的孩子了。
全然不知有人在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操碎了心的唐糖,正舒舒服服地窝在蓝袍青年怀中,认真地跟着他一笔一划地学写字。
唐糖其实是会写字的,但仅限于常用字,太过于生僻的字她就不懂了,也从未学过。
并且因她人小,学习时间也短,从她那馒头般白嫩嫩的小手下所写出来的字迹,就跟那狗爬似的,成功污染了蓝袍青年的眼,令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决定亲自上阵教导唐糖写字。
不足男人手掌一半大的小手被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握住,顺带着掌控住被小手所握住的毛笔。
大手有力地带动着小手,在洁白的宣纸上笔走游龙,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大字。
唐糖看着那跃然于白纸之上,笔锋锐利如出窍宝剑一般的字体,认真地用着她那稚嫩的嗓音,一字字地念出那两个字“云,寒。”
“这是大哥哥的名字吗”她扭头看向背后的云寒。
“是现在的名字。”云寒冷冽的目光凝视在那两个字上,回答得漫不经心。
“现在的名字”唐糖歪了歪小脑袋,有些不解。
不过云寒丝毫没有要给她解答的意思,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放柔了嗓音道“乖糖宝,继续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