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笙一口水卡在嗓子里。
徐望也翘起二郎腿,小脚丫抖得开心。
说也奇怪,明明十年未见,一张嘴交锋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徐望想,或许是在该生疏的时候净顾着东逃西窜和熊搏斗了,于是一切寒暄、客套的时机就此错过,直接进入“我俩还是好同学”的新篇章。
日上三竿,徐望看看手机,再不去赶地铁就真成旷工了,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一拍大腿,起身送客:“行了,你该回哪儿回哪儿,我也得上班了。”
吴笙错愕看他,仿佛这种行为十分不可理解:“孙江上班那是有老婆孩子要养,小况上班那是实习单位关乎鉴定评语,你一不用养家,二不用毕业,发生这么大的事不说坐下来好好谋划一下应对之策,还要上班?”
徐望一听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语调就想拿鞋底抽人:“我是不用养家,但单身狗也不能靠西北风活吧。从鸮里弹出来不会死,但我今天要是不去上班,那才真的会死人。”
昨天请假时,上司已一百个不愿意了,今天再请,除非他打算卷铺盖走人。
“算了,和你们有钱人说不通。”徐望摆摆手,迅速结束话题。再说下去他都觉得自己像在卖惨了。
吴笙蹙眉,透着无辜,带着委屈:“我怎么就成有钱人了……”
徐望翻个白眼,起身去卧室换衣服,不愿意再和他扯淡。
前两年同学会上,他早听一个外派美国回来的同学说了,吴笙在硅谷混得风生水起,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赚了人生第一桶金,按照这个发展势头,分分钟就要比肩扎克伯格的架势。
同学的描述固然有极近夸张的地方,但眼里的羡慕是骗不了人的,既羡慕,说明他真心认为吴笙混得比自己好得多。而这位常年驻外的同学,已经算是他们高中同学里奋斗得很不错的了,不到三十,已拿年薪。
西装革履从卧室出来的徐望,发现吴笙仍坐在沙发上,没半点动一下的意思,连二郎腿都是之前的弧度,彻底服了:“你到底想怎么的,真打算赖这儿不走了?”
吴笙看见他焕然一新的行头愣住了,呆呆看了半天,眼里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徐望被看得不自在,故意粗着嗓子喊:“喂——”
吴笙眨巴下眼睛,总算回过神,飞快低头去拿水杯:“啊,那个,我和合伙人打过招呼了,今天不去公司了。”
徐望起初的皱眉,是不懂他伸手拿个已经空了的杯子干嘛,但后来眉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