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奁盒绝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这正主和丫鬟穿的虽然朴素,但身份未必低下。
铜镜磨的十分光滑,南河望着镜子里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暗吸了一口气。
她……居然是个女的?
不对不对,她居然穿女装?!
镜中的自己,与之前楚国荀君的身子,并不太相似。个子并不算娇小,五官是更年轻更女性化一些。眼角微垂,眉毛浅淡,唇薄薄的抿着,显得有些过分认真与沉默,只是现在更是白皙的如同放了些年份的白瓷,窄肩细颈,泛着微光,表情略温顺。
她穿着一身泛黄的白色深衣,脑后挽着女子发髻,发髻低垂,留了两缕搭在肩上,后头挂着长到腰的深红发带。
因为深衣是男女皆可穿着,南河之前只看到深衣和……略显平板的身材,就完全没想到自己是个女子。
若是女子打扮,如何做王师?
难道这次是要嫁进宫里?
上次做帝师顶多是被闹,难道这次还会被……
南河想了想,脸都有点绿了。
岁绒拿出油膏,给她略抹了抹,将前额的头发归拢。
车马颠簸的厉害,南河想起岁绒一直称呼她为“先生”,便端着沉重的铜镜,斟酌试探道:“到了那里,你还叫我先生?”
岁绒嘟囔道:“有何不可。大君请您去辅佐,却不许您在人前露面,我怕的是最后您不得不伪装成侍女随从。您随着南公游历学习多年,一身的本事,本应跟南公那般做一仙人,如今却要来趟这浑水。”
南公是谁?怎么说不许在人前露面?
南河:“不让露面?因为我是女子?那一会儿你不是说有车马队伍来接我,到时候下车,不还是会让人知道?”
岁绒挠了挠脸:“倒不是说不让别人知道您是女子,而是——南公应该跟您说了,您怎么能还来问我呢。这面具给你,都是南公让我给您的,说是不要把面容轻易露给别人看。”
她嘴里问不太出什么话,南河只能放弃。
说着,她从岁绒手中接过一块青铜面具。
实际上青铜生锈后才发青,平日里的新青铜器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然而这块面具却已经旧成了黑青色,上头有着繁复的花纹与雕刻,只是很多都被磨的锈蚀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