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手指似乎拈了一下他头发,指尖蹭过他耳廓,道“没。我不生气。”
辛翳含混中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南河没听清,他闹腾了大半夜,总算安生下来了,只是手还握着她胳膊,南河拍了拍他手背,他手指就像没有力气似的滑下去,却又在最后快要滑脱的时候,牵住了她手指。
南河愣了愣,总觉得这牵的一下,很缱绻,他好像有好多话想说出口似的。
但辛翳确实半阖了眼睛,醉酒加困倦的牵不住她了,手一松,掉下来了。
南河总觉得无可奈何,又不知道该如何拿他才好,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斗嘴,但她行动上,依然将弯下腰去,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吹了灯,朝外头走出去。
景斯没在外头等了,雪也下起来了,南河裹上披风,回廊下头几个冻得耳朵青紫的宫人,见她走出来,几个宫人连忙端着灯笼也走过来,站在她两旁替她照路。
南河转身去侧间,景斯在里间坐着,炉火上热水却不敢断,帽子也不敢摘,防着辛翳要随时叫人。
南河只是站在门口,拢着袖子道“他睡下了,劳烦您夜里去看一趟,看他还烧不烧。明儿早上估计是要沐浴的,热水也让人提前备好就是了。”
景斯惶恐的站起来“这等小事儿还劳烦荀君来说,多亏了您,否则奴明日做事怕是又要不合适了。大君已经睡下了”
南河没瞧他,眼睛看着外头下雪,心不在焉“嗯。睡下了。那我这便也回去了。”
景斯起身要送她,南河道“不是说做了新绒帽,怎么还没发到宫人手里。”
景斯猛地反应过来,连忙道“是,毕竟今年冷的太快,做绒帽总要些时间,怕是未来几日就能都发到手里了。”
南河“大君不论要个什么,后头做箴纫的都能赶工出来,这都入冬有些日子了,帽子却还到不了手里。不论是内宫外宫,前头后头都是做下人的,何必谁怠慢谁的。毕竟在大君眼前,一个个顶着都要生了冻疮的耳朵,倒显得宫内不大气了。为王的要排场,自然也要把宫人算进去,否则让人笑话。”
南河一般不太过问宫中的事情,今日忽然提这么一嘴,景斯连忙惶恐应答。
他在宫里伺候,一怕辛翳的没准脾气,二怕南河的心细如发,他赶紧伏身应了,道“奴派人送荀君回去”
南河抬手“不必,让人记得宫门敞锁之前扫雪。常年不见大雪,今年莫要结了冰,摔坏了人。”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