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猛地一惊, 她被辛翳几乎是按倒在被褥里, 她微微睁大眼睛, 望着辛翳有些痛楚的表情。
“你要是这么大公无私, 博爱天下, 不如你尽早与我说让我明白我和天底下绝大多数普通人在你心里分量一样, 也省的让我为你痛苦为你担忧了我恨的不是你要去救她,而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寐夫人死了会发生什么你要是当真有责任感, 就应该明白你自己有多重要”
辛翳几乎要将她肩膀捏碎。
确实,她的确不知道寐夫人的身死, 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她确实是赌。
南河有些吃痛, 辛翳手指力气卸了几分, 仍然没有松手。
她半晌哑着道“我只是当时想, 如果我不救她,眼睁睁看她死了, 事后数年, 我发现寐夫人就算身死,也只是让我三魂七魄都回到了闻喜君身上,对我毫无影响。我该有多后悔”
南河缓缓抬起头来“或许以我的性格而言, 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但救她一回, 也是我为了她尽的最后一点力了。或许是我当时也知道, 自己同意了婚事, 就是划定了阵营,以后便无法帮她教她以后她也就要一个人面对了。”
辛翳“可最后变成了我一个人面对了。”
南河仰起头来, 看着他。每个人都有多面,就像是商牟看似粗暴马虎却实则体贴善良,他看起来对她有一成不变的勇气和炙热,却也脆弱易伤又毫无安全感。而她的身份,她的性格,她的不愿解释,也总在让他不安,让他愤怒,让他不得不原谅她。
他越是粘人,越说明他的恐惧,越需要南河给他长久的,令人安心的的情感。
甚至这份情感不用多么深,或许是早些年住在同一屋檐下而有的亲情,亦或是她对他也终于开窍开始琢磨出了的感情。总之,他就是渴盼有什么东西稳定长情。
辛翳摇了摇头“说是说不明白的。我在这儿再大的声音说话,再怎么样的态度和举动,你都不太可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不能再信任你了,我不能再信任你说的不离开我了。我也不会再用以前的态度对你了,你别想着再把我当小狗似的打发了你现在是我眼里最不值得信任,最不能信守承诺的人”
这大概是辛翳想了许久,他能想到的看起来气势最决绝的话了。
他也考虑说过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你了”之类的大杀器。
但万一荀南河以后天天嘴甜哄人,嘘寒问暖,表现优秀,深切自省,他还要照着以前的诺言“不爱她”,未免有些太绝情了。
他不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做男人,总要说话留些后路防止打脸。
他反复分析过来,就是觉得自己以前态度太好太粘,对她太过小心翼翼,才导致南河蹬鼻子上脸,对他愈发不放在心上。如果他说“不信任她”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这字里行间就是在疯狂暗示某人要扔掉身为先生的臭架子,好好待他,他才有可能回心转意啊。
而且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