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垂了垂眼睛,过了一会儿将手伸过去,搭在了他腰上,将脑袋拱到他胸口旁边。
两年来都是他拥抱着她,想把她手搭在身上都会感觉到她手指无力的划下去。这种被她拥抱的感觉实在是太遥远了他都几乎不能回忆起来。
辛翳身子有些僵硬,他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南河似乎真的倦了,也似乎她这样很安心。没过多久,她传来了平稳悠长的呼吸,辛翳才缓缓伸出手,将指尖轻轻蹭过她小臂,又去碰碰她手指,她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扣住他的手。
辛翳沉默的坐在黑暗里,在被她手指扣住的瞬间,几乎感觉眼角发酸。
他觉得这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他仰了仰头,连吸鼻子都不敢用力。
只是手上微微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指。
就这样手指尖上无意识动来动去的小游戏,对他而言,他能玩上一晚上。
南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感觉缩手缩脚睡在被子里,身边已经无人,但她的被角已经被仔细掖过,被子里还塞了个裹着毛皮套子的热水铜壶,就放在她脚边。
南河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就只看见几层窗户的绢布被外头的雪映的白亮,两个身影正坐在屏风外头,似乎窃窃私语,她起身,才掀开薄薄的床帐,就听见一连串的铃铛作响,她仰头,才看见床帐上头竟然挂了一排八角铃铛
少说也要一二十只,挤满了床帐上头的位置。
南河“”这是要把这张床当摇篮么
没想到铃铛才一响,外头两个人简直跟安了弹簧似的跳起来,急急忙忙的扯袖子拽衣服,相互踩衣角似的跌跌撞撞的从那头过来。
南河正要下床,瞧见那冲过来的俩人,她也一愣。
“重皎还有岁绒”
重皎跟个年底卖不出压箱底的毛皮就全缝衣服上似的老猎人,狐皮毡帽,兔毛衣领,虎皮披风,衣袖口还滚了一圈水獭毛,穿的鼓鼓囊囊,里三层外三层,远远看去更像个夏天放过期的长满各色霉菌的馒头
南河确实也没别的好形容了。
看着那各色毛茸茸之中依然不忘了他的金银链子,她都要坐在床上鼓掌了。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岁绒
岁绒比以前长高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国养人,她脸上雀斑淡了,人也白了,有几分楚国女孩的窈窕,但脸上的傻气依旧,此刻左手缠着丝线,右手还套着顶针,走来的时候踩了重皎的虎皮披风好几脚,气得重皎直翻白眼。
南河实在是吃惊岁绒为何在此,忍不住先问道“岁绒,你怎么在这儿”
岁绒又惊又喜,正要抬手朝南河扑过去,没想到更有一人先扑过来,让南河吃了一嘴毛。
“先生为什么不问我”重皎狠狠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