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他把药翻出来,趴在床`上,一只手抓了一把药,反手往背上抹。
他想起晚上在办公室和张小雄谈话的事,怀疑他有事瞒着他。
靳枫拿出手机,给袁一武拨了个电话,一手抹药,一手拿着手机。
"三哥,不要叫我给你抹药啦,我都睡着了。"电话里的人哈欠连天,装得跟真的一样。
"袁一武,你给我仔细回想一下,你们那天到了火场以后,去扑火之前,张小雄在做什么?"
"三哥,你是不是又自己给自己抹药啊?"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很不满的语气:
"为什么不让三嫂给你抹药?你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啊。"
"少废话,仔细想,想不出来别想睡觉,罚你负重跑十公里。"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在仔细回想,不到一分钟,又传来声音:
"我们在指定地方准备扑火的工具,张小雄扛着一个风力灭火机离开了一段时间,大概有五分钟。"
"所以,那五分钟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靳枫用毛巾擦掉手上的药,换另外一只手拿手机,腾出来的手抓了药,抹另外一边背。
"三哥,自己抹药,只能抹两边,中间是抹不到的,你躺在那么烫的岩石上,还被三嫂压着……"
"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想现在就想去负重跑?"
"我想想,对啊,我确实不知道,扑火之后,他说家里有事,急急地就走了。"电话里突然传来欢呼声:
"三哥,下雪了,好大的雪啊!太好了,今年过年,不会有山火了,我们不用扑火了!"
靳枫三两下就把药抹完了,爬起来,光着身子走到窗户边。
果然下雪了。
他看得很专注,没有听到电话里袁一武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电话已经挂断。
——
鹿鸣被自己心底那个可怕的声音搅得心神不宁,一直没睡着。
数羊,数星星,能数的东西都被她数了,只差没把《金刚经》搬出来,可都没用。
手机铃声响起。
鹿鸣看到来电显示是袁一武,没接电话就能想到,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三嫂,不得了了。"电话里,袁一武声音里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惊恐。
"怎么了?"鹿鸣惊坐起来,"是他出什么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