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之前拿来银票的情形,琼娘心里一翻,觉得大约真是这样,如果柳家父母不肯拿钱,大哥也只有借贷来得最快。
柳家的家教想来严苛,当年大哥不愿从文,每日在学馆里懈怠度日,几乎日日都被柳梦堂用软竹板抽打。
此番又私贷了高利钱贷。大约也不会跟柳家父母吐露钱款的去处。此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岂不是折损了柳家的脸面?这让好面子的柳父如何忍得?岂不是要将大哥活活打死?
不行,不管怎么样,这钱都得尽早还了大哥,决不能因为这事,玷污了他的名声,影响他日后从军升迁。
再说开食馆的,讲究的是开门生意,若是有人外包宴席,只要酬银丰厚,多是不会拒绝的。
琼娘虽然百般不愿,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应承下来,用这银票补了大哥的钱窟窿再说。
这个琅王,这几个月真的回江东了吗?京城里家宅不宁静的事情,他都能一清二楚。再想想这位造反王爷以后可能会在京城里掀起的莫测风云……琼娘只觉得清晨时的清爽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原以为今日的霉事当时终止于此。
可是没想到这么清冷的日子,却来了第二波儿客人。
只听屋堂外传来的马蹄的声音,然后是有人喊话迎客。许久未曾露面的柳萍川,携着她的母亲尧氏一起下了马车。
那尧氏下车时,打量了这食斋的屋堂,越看心里越气。
一向稳重的大儿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在外面借了巨债。只几个月的功夫,利钱便驴打滚地上翻。虽则,柳将琚又在外面筹借了不少钱,还了点利息,可还是捉襟见肘,只几天没有还利息,便被人追讨上门了。
别人不知,她跟柳梦堂一听这钱数,便知儿子是为琼娘筹款赎身。当下只能拿钱打发走了要账的泼皮,更是将儿子狠狠责骂了一番。
原本这事情也就到此为止,柳将琚既然当初并没有亲自出面,也没漏了柳萍川的底细。那就算他们柳家倒霉,自当给了琼娘陪嫁,也不枉养育了她十五年。
可是近些日子,听女儿萍川提及,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