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买台缝纫机,李哥有路子买吗?”
缝纫机在这小地方也是一货难求,去百货商店买怕是得等上一段时间才排得上号。但贺松柏的衣服已经破损得厉害了,每天都要搓洗猪血的缘故,薄薄的一层衣料被搓得又破又旧。
他没有母亲给他打理做衣服这些事,大姐也只会缝缝补补。
赵兰香想给他做件衣服穿。另外弟弟的生日将近,她也打算给小虎子缝套衣服寄过去。
等天气转凉了,不说要穿很多,但少少也得添上一件衣服。无关冷热,只是他需要一件遮羞的衣服,维护体面。赵兰香下乡前就带了几块布料下来,布料一直压在箱底,迟迟没动。
李忠闻言,眼角忍不住地抽,“咋,还打算照顾哥的生意?”
“有是有,不过缝纫机得要一百五六十一台,不便宜。”
赵兰香说:“要是有,李哥帮我留下一台,下周末我再过来交钱。”
李忠爽快地应下了。
缝纫机的把控不如自行车严格,只要有钱有票,让人开张单位的介绍信,去s市一趟就可以买回来。价格也没有自行车那么虚高,还算实惠。
一百五六十的价格确实挺实在的,赵兰香手里还剩下一百来块,加上贺松柏给她保管的五十块,勉强能买下一台缝纫机。
但她不打算动用自己的压箱底钱,接下来的一周里她会更努力多做点吃食拿去卖。
她跟李忠道了别,小心翼翼地骑着车回河子屯了。
……
趁着不用干活的这两天,贺松柏捡了满满一屋檐的柴垛,又粗又厚,足够烧上一个月。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把一整周要用的柴劈得细细的,好烧。
贺大姐见着弟弟洗了全家人的衣服,又单独洗了赵知青的衣服。
连拦着的念头都没有了。
她用新劈的柴火煮好了两大桶猪潲水,挑出去喂猪。
刚走到牛棚,她的脸色顿时褪了血色。
“啊呀咿咿呀呀——”
她连忙上去牵制住人,村里那几个爱闹事的小青年对牛棚里住的知识分子拳打脚踢。
“哑巴,走开!”小青年不耐烦地把贺大姐推搡到一边。
“这个腐败分子居然还藏钱哩!你帮他,你是不是也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