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光一行人回到小楼之后,果见王怜花的家人提着药盒等在楼外。两样内服外用的药熬完, 险些连满楼鲜花的香气都盖不住药气, 何沉光捏着鼻子,照旧该吐的吐、该倒的倒。这也罢了, 唯有一样针灸是逃不过的,她刚带着满身药气出了浴桶, 就又被王怜花几个家人簇拥着带到了王怜花所居的厢房里施针。
之前领教过王怜花下针的厉害, 何沉光本想拒绝,谁知一进房间,就看到花满楼也坐在桌边,她便改了主意, 转而乖乖地遵照医嘱坐好,撸起袖管将手递给了王怜花。
王怜花像是看出了她的顾虑, 当着花满楼的面对她谆谆善诱道:"这回不疼。我可以先为你试一针。"
何沉光心中冷笑, 脸上分毫不露,转眼瞥见花满楼有些担忧的神情,仍觉得不满足, 连带着小瞎子也一起冤上了,幽幽地暗忖:"若不是为了小瞎子, 我也不挨这一针。小瞎子欠了我的。"
她出神之际, 王怜花的金针已至,这回果真只入皮下少许, 何沉光只感觉到微微一麻,并无疼痛。饶是如此, 她仍是情真意切地"哎哟"了一声,"疼疼疼!"
然而她方才走神,这几声疼是在金针扎进去一息之后才叫的,到底迟了点。以花满楼的耳力,焉能不知道她在装假?他欲言又止,既无奈、又担心地唤道:"……何姑娘。"
王怜花自然明知何沉光在扯谎,捏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缩回,朝她倾身道:"真疼?"
何沉光没想到他敢脸对脸地和自己说话,立刻露出个难受的表情道:"真疼。"
偏偏她用如斯恐怖的一张脸挤成一团,王怜花亦能面不改色,眼睛盯着她,嘴里却在对花满楼说话:"花兄?"
花满楼犹豫道:"既然如此,就暂时不用针灸罢。"
王怜花不置可否,用他那双含情的眼睛上下细细打量了何沉光一番,突然松开了她,起身悠然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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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沉光同花满楼一起走出王怜花所居厢房,待走出了一段距离,花满楼才轻声道:"何姑娘,针灸效力强于用药,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