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也是山海阁的弟子?”
冥沙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他神色平淡的打量了一番燕赤霞,最后将视线落到了对方腰间挂着的一块罗盘上,“那是何物?”
燕赤霞低头看了眼自己,笑道,“这是我的法器之一,我常会用它占卜妖物所在。”说完这句话,燕赤霞就直接取下了罗盘,刻画着奇异符文的罗盘中央悬挂着一根银针,银针胡乱旋转了一会儿,最后缓缓指向了一个方向。罗盘震动不停,由此可见这股妖气的浓重。
冥沙抿了抿唇,还是道,“所指何处?”
燕赤霞抬头看向他,神色十分严肃。
“…是沧州。”
……
沧州的风雪要比杭州城凛冽许多,凛然中还带着股别处未有的杀伐之意,木兰歌与花满楼同骑一匹马,迎面吹来的寒雪仿佛都带着隐隐的铁锈和血腥气。马蹄踩在雪地里,留下一长串足迹,木兰歌低头去瞧,没过一会儿,那些脚印便又被大雪覆盖了。
“注意些,别又着凉了。”
大风吹落了兰歌的兜帽,这次外出,她也算是全副武装了,除了最外层披着的带有兜帽的毛斗篷,头上还额外戴了顶虎皮帽,花满楼伸出手替她正了正帽子,又将吹落的兜帽重新戴好。
“你以前来过沧州吗?”
“未曾。”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若非必要,我其实很少离开杭州城。”
“这个‘必要’肯定就是指的陆小凤吧?”木兰歌侧过身子笑了笑,“你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估计都是和陆小凤一起的。”
花满楼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兰歌也没不高兴,甚至还有些暗喜,毕竟这次的沧州之行他们压根没带上那只陆小鸡,这人最爱凑热闹,等发现他俩撇下自己偷偷摸摸离开了杭州城后,心里还不知会多郁闷呢。
她跟陆小凤一直都是相爱相杀的小伙伴,能看到陆小鸡吃瘪,木兰歌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开始步行的时候,风雪也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木兰歌伸出套着毛绒手套的双手捂住了大半张脸,花满楼迎着风雪走在她前方,步履稳健,挺拔的身姿好似一棵疏朗不折的翠柏。
“哎呀。”
也许是有些走神了,兰歌都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块,踉踉跄跄就要摔倒,幸好花满楼反应迅速,牢牢接住了她。花满楼的身上总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肆虐的风雪带来刺骨的寒意,而她身处的这个怀抱却是温暖如初,木兰歌两只手死死搂住了花满楼的细腰,头抵在他胸上来回的蹭啊蹭,蹭掉了兜帽,也蹭歪了头上的虎皮帽,花满楼无奈也宠溺的笑笑,雪花在他发间停驻,留下一抹辉彩熠熠的雪色,木兰歌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花满楼眼底笑意更浓,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调皮。”
“可是这样真的很舒服啊。”木兰歌直接化身八爪鱼,赖在花满楼身上不想走了,“要不我们就这么走吧?”
“那怎么行。”哪怕知道兰歌是说笑的,花满楼也没顺着她的话去说,“宋捕快还看着呢。”
木兰歌身子一僵,终于想起这次来沧州还有一位神侯府的捕快随行。
她动作迅速的放开了花满楼,不远处,宋捕快正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发觉兰歌看过去的目光后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她点了点头。
表情非常正直。
木兰歌:“……”
日哦。
秀恩爱秀成了习惯,居然都忘记还有“第三者”在。
“见笑了,见笑了。”木兰歌讪笑两声,直接快步走到了最前面,花满楼握拳低笑一会儿,也立马跟了上去。
宋捕快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内心莫名感到了一阵悲桑。
唉,他觉得自己可能受了内伤。
铁血大牢果真无愧铁血二字,远远看去便能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惊的肃杀之气,走近后,木兰歌也发现,大牢门口还立着两只威严的麒麟像。
“木姑娘,花公子,你们终于来了。”
大门口有一身着盔甲的男子快步迎了上来,无情在信里告知过兰歌,除了武功高强的宋捕快外,铁血大牢内还会有另一位负责接应他们的人,那人也是大牢的驻守者之一。
“周狱官?”
“正是在下。”
这人眼神清明,一身正气,更没有因为木兰歌是个女子而表现出任何的不屑与轻视之色,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兰歌也对他观感极佳。
镇守沧州铁血大牢的军官与神侯府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但能作为无情信任的朋友,这位周狱官肯定是有某种过人之处的。
无情是她的朋友,他相信的人,兰歌自然也会信任。
“我这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不如你直接告诉我需要我做些什么,咱们早解决早回家?”
周狱官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木姑娘的一贯作风,我已从无情那里了解了不少,若是能早日解决铁血大牢的问题,自然是好的,不过……”他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态度郑重的说道
“有些情况,木姑娘还是需要先了解一下。”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