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秦丞和黎天浩他们玩的忘我,桌上的酒瓶一堆一堆的,反正来这儿玩都是辛月请客,他们也不客气。
易宣坐在长沙发上,他眉眼间淡淡的阴郁在包间迷离的光线下更显神秘英俊,他只是坐在那儿,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异性的目光。
但除了詹清芮,谁都不敢往他身边坐。
来这儿的人都知道,易宣的个性有多古怪。
今天他心情还算是不错的,偶尔有人喊着喝酒,他会端着杯子和人碰一碰,不像平时,他都一个人喝。
詹清芮作为唯一一个敢于接近他的女生,她真的很想离他近一点,更近一点,恨不能把自己贴在他身上,但奈何她的胆量也仅限于此了。每每她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易宣一个眼神扔过来,她就再也不敢动了。
包间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兴奋和疯狂。
易宣不时低头看手机。
四十分钟了,辛月该到家了,但手机上仍没有消息。
见秦丞那边玩色子玩的震天响,詹清芮有些蠢蠢欲动,她想拉易宣一起过去玩,可还没开口,就见他拿着手机出去了。
“易宣”
“诶小芮芮,来来来,咱们来玩色子”
詹清芮起身欲追,黎天浩错步上前将她挡住,挤眉弄眼地端着酒杯往她脸上凑“宣哥有事儿,你别捣乱。走,跟哥喝酒去”
出了包间,楼下场子里爆满,随着音乐疯狂蹦跳尖叫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的面孔。
易宣撑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邵凯在楼下忙得像陀螺。
他咧嘴一笑,转身朝包间去。
罗彪打他电话已经快打爆了,他再不露面,那边就得散场了。
的包间比他们的包间小,但里面隔音效果更好,设施也都更齐全些。包间里除了k歌设施,还设有一间休息室和一间棋牌室。
易宣推门进来的时候,罗彪正招呼着几个股东去打牌。
冷不丁一回头见门口站了个人,包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哟哟哟”看见是谁,罗彪赶忙迎上去,“我的小少爷,您可来了”
易宣不喜欢和人有直接肢体上的触碰,这是规矩,罗彪谨记于心,所以凑上去了也只是象征性地在他背后挥了两下手。
两人凑近打招呼的空档,罗彪附在易宣耳边悄声说“小心点儿,老詹有备而来。”
易宣走进包间,在座的几个中年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点意味深长,尤其是叼着雪茄的詹志达。
詹志达是易鸿德身边的老人,权势地位自然是不用说。当年易鸿德锒铛入狱,撺掇着承建的人闹起义的,就是他。
现今的承建表面上看是由易宣当家做主,实际却是他和詹志达两人分足鼎立。易宣还是个学生,又是半路杀出的私生子,实际上真正听他号令的只有罗彪一个人。公司里的其他人,都是詹志达的。
今天这个局,目的在什么,在座的人心知肚明。
詹志达觉得很可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想跟他斗,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罗彪关门跟上来,阻隔了詹志达的视线,他闹着继续组牌局“来来来,既然我们少爷来了,让他陪各位玩两圈玩两圈。”
詹志达衔着雪茄一笑,浑厚的男声缓缓道“阿彪,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应该是我们陪少爷玩才对吧。”
“嗨,老詹你这是说哪的话这不都一样嘛”
罗彪打着哈哈,旁边一个股东却在这时插话。
“罗彪啊,我看你是太久没去公司了,现在詹董可是承建的执行董事啊,我们都得叫他一声詹董,你是不是也该改改口了啊”
罗彪以前是混社会的,跟了易鸿德之后也都是帮他处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大金链子花衬衫是他的标配。他这一身匪气在他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文化人”眼里,是及其不体面的。
罗彪是个什么暴脾气,这些人都心里有数,但他比起詹志达,手上的权利还是少了那么一点。跟着詹志达的这些股东都瞧不起他,连带着跟他说话的语气也都带着傲慢和不屑。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即便罗彪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但面上却还是笑着问“老詹现在都挂这么高的职了,我还真应该改口是不是啊,老詹”
詹志达挥挥手,看似豁达“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来这些虚的没意思。走,咱们打牌去打牌去。”
他说着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一旁的几个老东西都跟着他一道起身。
“好好好,打牌打牌”罗彪无意在嘴上跟他争个高低。他跟着上去,但身边的易宣却不动,“少爷,走啊。”
罗彪的声音吸引了前面几个人的注意,詹志达停下脚步回头来眯着眼望着易宣。
“我来,不是为了陪你们打牌。”
“哦”既然不打牌,詹志达便重新坐下。
他拿起桌上的杯酒呷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问“不打牌,那易少爷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退休。”易宣冷声。
“退休哈,哈哈”詹志达像是听了个笑话,大笑不止“易少爷,你还真是个少爷啊。我说少爷,学都还没上完呢吧你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我不怪你,但是有些话你可不能乱说哦,你得想想后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