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现高她许多的问玉,一直盯着她喝水的动作,自然也没错过她舔壶嘴的动作。
问玉接过茶壶,拿到岸边去放下,放的同时手指下意识搓了搓壶嘴,等他反应过来,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仿佛被烫了似的忙收回手,提起旁边另一个茶壶,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水。
因为喝得有些猛,水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
明明水是温的,可滑落在他滚烫的身体上,却格外有一种舒适的凉意。
晚香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她感觉到问玉重回她的身边,又感觉到两只熟悉的大掌抚在她大腿上。
她下意识缩了一下,似乎无作用功,然后她做了一个梦。
如果梦有颜色,晚香一定觉得是五彩斑斓。
事实上她这次做的梦就是五彩斑斓,她什么也没看清楚,只隐约知道自己是跟问玉在一起。
在梦里,她和问玉很亲密,并不像如今现实里那样,她是皇后,他不过是个侍候她的太监。他们似乎成了夫妻,就好像前几世那样,耳鬓厮磨,相互温存。
温存后自然水到渠成,她觉得很舒服也很惬意。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又用帕子帮她擦拭身体,她以为是问玉事后帮她清理身体。
事实上在她回来之前,前几世问玉经常做这种事,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诧异的,她下意识就环上了他的颈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又磨蹭了几下,闭上眼继续睡。
直到她整个人躺实,隐隐听到司棋和抱琴的说话声,她一个激灵突然就醒了。
醒来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腿侧,愣住了。
晚香突然就来精神了。
她也没瞌睡了,就靠在引枕上,让司棋和抱琴陪她说话。
说得都是些闲话,大多是抱琴司棋两人说她听,偶尔插上一句,打发了一下午的时间。
整整一个下午,问玉都没有出现。
用晚膳的时候,问玉还是没有来,晚香是在床上用的。
其实按晚香的习惯,她没有在床上用膳的习惯,除非是迫不得已。自打她清醒后精神状态也好了,平时用膳都是让问玉抱着她去外间,在外面用,摆上炕桌,摆着她能吃的各色菜式,这样才有用膳的架势。
可今天因为问玉没出来,司棋和抱琴单一个抱不动她,她只能在床上用。
就随便吃了点,喝了一碗燕窝粥。
吃罢,晚香就睡了,本来按照习惯她会让问玉给她念一会儿书。
随便什么书都行,只要是他念的,她就能很快地睡着,可今天也没有了,晚香有点生气了。
生气的同时,她心情也有点隐隐的、诡异的兴奋感。
她现在这个身体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可在前几世都不是,甚至认真说她和问玉的闺房之事一直挺愉快。
那么之前硌着她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晚香也是清醒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
可问玉明明是太监
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她在做梦,还是问玉从来就不是太监,而是个假太监
整整一个晚上,晚香都没有睡踏实,本来自打这次事后,她失眠的状态就不复存在,虽然人病着,但每晚都睡得很香,可这天晚上她却又失眠了。
第二天醒来,眼眶下面一片乌青。
司棋又是诧异又是忧心忡忡,说着要去问问李院正,还是晚香再三说自己没事才阻止了她。
问玉也出现了,不知为何看见晚香眼眶下的青色,他莫名有点心虚。
可能是晚香盯着他的眼神很哀怨
用罢了早膳,晚香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了问玉一个。司棋和抱琴也习惯两人单独说话,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这些日子我都习惯了你每晚念书给我听。”
问玉差点没呛咳出声,很快道“奴婢昨日偶感不适,回去后便睡了。”他没敢用眼睛去看晚香,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反正在晚香眼里是。
“那找过太医了吗”晚香故意道。
“不是什么病,就是感觉有些累,所以一觉睡过头了。”
“哦,原来是这样,是侍候我侍候的累了吧”晚香的口气凉凉的。
问玉却有些激动。
“不是,奴婢不是”
你什么时候能把一慌就自称奴婢的习惯改了,你什么时候就能唬过我了。晚香在心中唾弃,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既然不是那就算了,你慌什么。”
“奴婢没慌,奴婢只是”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借口,问玉忙道,“奴婢突然想起要去找李院正,先行告退。”
然后人便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