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我们估计待不久了。”
“咋了这到底是为何啊不待这里我们去哪儿,难道还回去招摇撞骗那些个粗鄙的士绅富户哪有皇帝有钱,这么好的日子,这么多人捧着,我可不走”善成子连连摇头,明摆着很抗拒。
“你成天不是吃就是睡,养得一身懒肉,一点用处都无,若不是我在陛下面前以你在炼丹作为开脱,恐怕早就露了行迹。”善元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倒不是我想走,而是不得不走,你可别忘了当初答应我什么,捞够了咱们就离开,如今倒舍不得这地方了。”
可世上又有谁能舍得这地方
这可是全天下最富贵的地方,哪像曾经他们待过的那些个小家富户,他们师兄弟二人多吃点好的,都能让那些人心疼得龇牙咧嘴。
而且,他们现在顶着国师的名头,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成天吃得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露。
除了要费心炼丹和奉承皇帝,奉承皇帝这事有他师兄做,其他时候躺着享受就成了,简直是神仙来了都不换。
“我不走,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
善元子看他这泼皮无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我想走你可别忘了那仙丹”
提及仙丹,善成子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不禁压低了嗓音“难道又出事了”
他面色十分难看,难看中还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惊恐,仿佛那仙丹不是仙丹,而是要人命的鬼怪。
“师兄你不是跟陛下说,这都是必要的排毒,难道陛下怀疑了”
其实善元子和善成子师兄弟二人,也不是第一次拿炼丹招摇撞骗了。可一来他们以前只是吹嘘,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二来他们以前所碰到的那些人,不过小富之家,最大的也就是个地方豪贾。
可豪贾之力哪能和一国之君之力相比
他们平时当着那些人的面前吹嘘,即使勾得他们按耐不住想开炉炼丹,也会因为昂贵的耗费而怯步,没怯步的也经不起几次折腾,自然能蒙混过关。
可建仁帝不一样,这些年来他的私库大半都供给这师兄弟二人炼丹了。银子砸进去,没出丹,那就是没本事。
没本事如何是得道高人自然是炉炉都有仙丹。
就这么一年年服用下去,铁打的人他也会出毛病。
要知道所谓的仙丹,都是用各种丹石所炼,譬如水银、丹砂、硫磺之类,这些东西单服都能把人吃死,更不用说混着来吃。
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其实毒素早已在建仁帝体内聚集,开始只是在里面,时间长了,病灶就渐渐地透出体表。
其实一开始善元子二人也不懂这个道理,他们只是当初贪图富贵,又被赶鸭子上架,才会照着古籍开炉炼丹。还是后来建仁帝吃出了问题,他们才知道这仙丹不能多服,服多了会出问题。
可他们又不敢跟建仁帝这么说,一旦这么说等于在说他们之前都是招摇撞骗,只能推说透出体表的脓疮是修炼神功时人体必需要排出的毒素,仙丹就是辅佐排毒的。
每个人出生之时,肉体都是纯净无比的,可后天食用太多尘世间的五谷杂物,人体就会聚集很毒素。而修炼神功就是在逼出这些毒素,当人体恢复到婴孩时的纯净,又入了道,就可白日飞升。
这套说辞果然唬住了建仁帝,而且确实也有古籍中提到过这些说法。
这也就不提了,最严重的却是前几年宫里诞过两个皇嗣,一个诞下便身体布满了毒疮,只活了三天不到,还有一个是个死胎却是一个怪物。
这才是建仁帝的天谴之说,也是善元子口中的入道之前的大磨难。
一个谎总需要无数个谎来圆,那一次可以说是善元子和善成子师兄弟二人平生最大的危机,若不是善元子急中生智,弄出个大磨难之说,恐怕二人最好的下场就是掉脑袋。
其实早在那时候善元子就想走了,无奈师弟善成子一见事情过去了,就浑不当回事,其实也是他舍不得现在的日子。善元子和善成子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感情自是不必说,便一直拖到现在。
可方才建仁帝的所言,让善元子意识到他们再不走说不定就要出事了。善元子是国师,虽参与不了朝政,但他平时在京中,没少和一些达官贵人交际,皇后若是诞子意味着什么,他十分清楚且明白。
若是皇后再生出个什么怪胎,恐怕前面的事都会被翻出来,即使建仁帝能饶他们,皇后、方家、定国公府也不会饶了他们。
“可师兄你不是说让陛下神功大成之前要戒女色”
“你怎知道陛下会不会听我这些年也不是没和陛下说女色要少近,可陛下再是不近女色,还是有临幸妃嫔之举。”男人就是这样的,即使善元子是个得道高人,他也是个男人,太清楚男人的秉性了。
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上了年纪,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义正言辞,在面对女色上面,都做不到绝对,不然也会有美人膝英雄冢之说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皇帝,面对的是后宫佳丽三千。
最重要的是,善元子十分清楚建仁帝虽痴迷修道,但他的本心还是个皇帝。
一个皇帝为了所谓的大局,所谓的江山,还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又怎可能因他一己之言就能拦住。
“不能再待了,必须走,马上就得走”善元子越想越胆寒。
谁知善成子却浑不在意的模样。
“师兄你怎么说风就是雨,我们若是真打算走,能是马上就能走的一些后面的事不安排了你是打算离开这里就亡命天涯,不准备活了我还打算回去后娶几房媳妇,为我毛家传宗接代,还是都准备好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