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井珩反应过来,大河蚌先睁开眼睛仰头看他,说了句“不疼了。”
井珩回过神,连忙屏住气,和大河蚌之间拉开到正常距离,对她说“好。”
大河蚌当然感觉不出他有什么异样,她看了看井珩,突然往他面前凑过去,嘴巴对准他的下巴,在他下巴上吹了口气,问他“疼吗”
井珩愣住了没说话,呼吸微闭。
大河蚌看不出他什么意思,又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吹了一口气,再次问“还疼吗”
看着大河蚌清澈的眼睛,闻着她的香气听她这么问,井珩的眸子瞬间软得像沁了水,心底蜜意丝丝,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大河蚌以为他还疼,自然继续吹,吹完又问“你还疼吗”
井珩轻轻吸气,再不吸气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现在的关注点也已经不在大河蚌词汇量少,用词单一这个萌点上。
“疼吗”
“还疼吗”
“你还疼吗”
他回答一句“不疼了”,从地上直接站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大河蚌坐在地上,裙摆四面铺开,他也没有伸手拉她起来,就这样又说了句“今晚先学到这里。”
说完不等大河蚌给反应,他转身便走。因为被大河蚌扑倒的时候,拖鞋被甩飞了,脚上也没穿拖鞋。走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又回来把拖鞋穿上。
大河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眼神懵懂地没敢说话。等井珩走出了书房关上门,她才手撑地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没有用法力,爬起来后勉强迈两步,坐去旁边的白沙发上,伸手挑起旁边小茶几上的书,拿在手里学着井珩的样子翻了翻,默默地想井珩生气了吗
她觉得他是生气了,因为她太笨了。
井珩出书房后直接回房间,找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进洗手间站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衣衫不整的自己,默默呼了口长气。想他一个为人师表的人,外在形象什么时候如此不堪入目过。
扣子被扯崩了好几颗,再拨开衣襟,肩膀上还有几道细细的划痕,粉红色。很明显,都是大河蚌要摔倒往他怀里扑,伸手拽他在他身上挠出来的。
他看着那些划痕又松口气,转身去淋浴间打开花洒。也不管热水出没出来,直接脱了衣服就站底下冲去了。冲得满头满脸满身都是冷,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洗完澡擦干头发出洗手间,他再去书房,大河蚌已经不见了。于是他调转步子去阳光房,发现她已经变回原型回到了水池里。
井珩站在水池边看了她一会,没有把她再叫出来的打算。他觉得今天晚上这情况,已经不适合再继续教她什么了,还是先睡觉比较好。
没有打扰大河蚌,井珩转身出阳光房,回去自己的房间。
躺到床上后,没有太浓的睡意。他靠在床头发了一会呆,竟突然觉得心里空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空一会之后,深呼吸也不起作用,他摸过手机打开了客厅的监控。
监控里的画面很安静,什么状况都没有。他调整摄像头拍摄视角继续看了会,仍然没有看到大河蚌再出现,心想她大概是睡觉了,便放下手机关了灯,也尝试睡觉。
入眠的时间不算长,入睡以后,意识陷入黑暗。夜里自然转醒一阵,迷糊着翻个身,突然看到床边躺了个人。等到意识清醒目光定下来,发现是大河蚌。
井珩侧卧着轻轻吸口气,看大河蚌睡在边边上,和他之间隔了小半张床的距离,他也没有伸手去吵醒她。定着目光看她一会后,他往她旁边挪了挪,掀起被子把她盖在了被子下。
挨得近了,大河蚌身上的荷香萦绕在他脸畔,这味道让他觉得安心宁神,完全没有胡思乱想的心思,很快便又再次睡着了过去。
因为睡得好,井珩第二天起得不算早。床头的闹钟被他关了,也没有人吵他。醒来的时候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而夜半爬上他床的大河蚌,已经不在他房间里。
井珩出去找了一圈,发现大河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阳光房的水池里。他站在水池边叫了她两声,看她完全没反应,只好转身回去洗漱。
洗漱完回到卧室换衣服,换完衣服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拿起手机打开,翻了下夜里的监控。
本来以为在他睡觉以后,大河蚌也会睡觉。结果打开监控视频看了才知道,她几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直到快到凌晨四点的时候,才进他房间。
她没睡觉也不是在玩乐,而是在客厅围绕沙发,扶着沙发练了一整夜走路。虽然脸上的表情时而想哭,时而真哭了,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并没有停下来。
井珩挑选着看了视频,目光也抬起往阳光房方向看了看,然后放下手机去阳光房,把百叶窗关起来,不让过烈阳光直射进来,默默地想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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