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徐向东一眼,这人告状之前都不把事情调查清楚的吗就这个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徐向东同学,你对年龄大些的人尊称一声叔叔,或者阿姨,难道他就是你的亲叔叔亲阿姨了”程恩妮朗声反问。
徐向东瞬间卡壳,半天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过空口无凭。”程恩妮微微一笑,就在徐向东脸色缓过来的瞬间,程恩妮去老师办公桌那里写下两个电话号码。
“老师,这是我高中学校的电话,这是我们当地派出所的电话,你们可以打电话过去调查,我和我对象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另外,他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岁,不过是辈份比较大而已。”
程恩妮觉得,系里的领导老师都被徐向东误导得,以为她不光,还跟了个老头子,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徐向东脸一下就绿了,程恩妮这是说他空口无凭吗
然而,比起徐向东的脸色变换,站不住脚的所谓证据,程恩妮的冷静淡定,以及身正不怕影子邪的态度,领导和老师更愿意相信程恩妮。
不过这个事情闹到现在,调查是必须的,很快有老师去打了电话,顺便程恩妮也打了个电话给谢茂衍。
开发区本来就离大学城不远,老师那边的电话还没打完,谢茂衍已经出现在了学校里。
上次在程恩妮家里,谢茂衍是普通的家常打扮,是以程恩妮的长辈招待的同学,但今天谢茂衍刚从谈判桌上下来,气势那叫一个强。
“不用叫那边寄资料了。”打电话的老师还在请公安那边寄证明资料过来,系领导看到谢茂衍,当即就喊停了,然后大步迎了上去,“谢总。”
徐向东不知道为什么,从谢茂衍出现的那一刻起,一股凉意就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完了
系领导是认得谢茂衍的,早前他们曾在省府的一次招商引资会上见过,当时他就感觉到这个京市来的年轻企业家,对他们学校抱有十二分的善意。
当时不明所以,现在他算是知道原因了。
据他所知,这位谢总是京市人,家世相当了不得,而程恩妮的档案他们也查了,完全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何况他们的老师打的两通电话,已经完全证明,谢茂衍与程恩妮并没有任何禁忌关系。
现在重点不是证明资料,而是怎么跟谢茂衍好好解释这事,并向程恩妮同学道歉。
好在谢茂衍还算好说话,一切以程恩妮的意见为主,并没有抓着不放,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徐向东。
闹剧一场,徐向东这个始作俑者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当场被老师勒令向程恩妮和谢茂衍道歉不说,还要写检讨,说不定还要记档案。
确认事情解释清楚,程恩妮接受了徐向东的道歉后,跟谢茂衍一块出了办公室,她还得去上课呢。
一出办公室,程恩妮就主动牵起了谢茂衍的手,谢茂洗立马回握住她的。
然后嘴上说,“这是学校,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话是这样说,其实谢茂衍心里乐开了花,那种由心底蔓延的愉悦,令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程恩妮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要是真担心影响不好,你倒是把手松开呀,牵得紧紧的,像是担心影响不好的样子吗
谢茂衍也不管了,本来他心里是想着,把程恩妮送到教室就走的,但既然程恩妮主动牵住他的手了,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松开的。
两人一出办公室就牵手,后头办公室里的人自然是都看在了眼里,徐向东自然也是看着的,他很想跟老师再举报一下程恩妮的作风。
但他扭头看了眼系领导和老师的表情,默默地选择了闭嘴,还说什么呢,就凭系领导对谢茂衍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又做了蠢事。
“那个徐向东你想怎么办送他回原先的高中,先重新学学怎么做人吧。”说起徐向东,谢茂衍眼里带上了厌恶。
按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徐向东这个人,是完全没有必要再在学校呆着了,去社会遭受毒打才是他的归宿。
但这样的想清台,谢茂衍不敢在程恩妮面前说出来,怕她觉得他的手段太过狠戾。
果然,“那倒是不用,他这样的人,最会欺软怕硬,现在知道我不好惹,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程恩妮不习惯把事情做绝,把徐向东这样的小人逼上绝路,不会是什么好事。
再者,徐向东这样的性格,等他毕业进了社会,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根本不用急着收拾他。
不过程恩妮也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徐向东,至少大学四年,徐向东所有想在大学里得到的东西,都不用再想了。
谢茂衍就知道,程恩妮太过善良,让徐向东继续呆在学校里也行,反正毕业证拿到后,能不能分配工作,能分配到什么地方,都还是未知数。
早几年和晚几年接受社会的毒打,其实也没多少区别。
徐向东这会还沉浸在沮丧中,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对他而言,会是怎样的绝望。
在学校里就不说了,但凡他想争取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争取到过,就连唯一可以掌握在手里的学习,也因为处处不得志,处处打击,而一落再落。
原以为等毕业了就好,哪怕分配不到大的省会城市,怎么着也该分到他们当地的市政单位,前景还是一片光明的。
但直到毕业,他的分配一直悬而未决,拖了大半年后,等来的结果却是分配到山区当老师,徐向东当时就差点疯了。
这样的分配他肯定是不能服从的,他堂堂一个重点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去山里教小学生呢。
徐向东放弃分配,打算自己找工作,但他的履历并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而且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无论他投出多少履历,最终都是石沉大海。
好不容易有个公司愿意接受他,往往过不了三个月,不是公司倒闭,就是他被辞退。
徐向不一度认为是自己命里带衰,才会如此时运不济,为此跟着父母算了不少命,吃了不少香灰水,然后依旧没有起色。
直到多年后,他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造成他郁郁不得志命运的,是他年轻时自己做下的恶果。
只不过,那个时候再后悔,已经来不得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徐向东正为怎么写检讨,怎么求系领导不给他记过而发愁。
“都听你的。”谢茂衍轻声道,不想再就徐向东的事情进行任何讨论,把时间浪费在这人身上,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