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鼎真人与他的徒弟杨戬来访。”
碧云彩云道“师父可要我们去寻理由婉拒了他”
比起上回那玉鼎真人来时的激动,这回两个小孩淡定许多,或许是因为这回石矶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做上一桌香喷喷的饭菜,那玉鼎真人就是想带着徒弟来抢也抢不到什么。
“去说我突感恶疾,暂不能见客。”
不要和十二金仙过多的接触,不要和他们扯上太多的因果,不要忘记,太乙真人将来可能会杀死自己的事情。碧云彩云出去,石矶一下子落回了床上,眼睛好疼,其他被师父抽打到的地方也好疼,他此时一点也不想见什么客人,尤其是那种莫名其妙粘上来,说不准还要抢吃的的那种客人。
这伤看上去严重,但石矶本身就是一块宇宙玄黄前坠落在此的顽石,这点伤好起来也就是个半天的功夫。
嗯下午就能继续干活了
放下心来的石矶躺在柔软的床上,用鸭绒填满的被子软乎的很,但他还是很想要一套蚕丝被啊,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蚕,如果有的话就太好了,如果没有就只能用棉花代替了。棉花除了被子还能做什么来着,对了,是纺线与织布,但这两样他一个大男人一样都不会,针线活他只会缝个纽扣还不知道怎么收尾。
石矶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就要睡过去,门口突然响起一阵高声呼喊“弟子杨戬拜见师叔,奉师父玉鼎真人之命为师叔看守家园,守师叔安好再回。”
石矶听得简直是犹如被当头一棒,垂死病中惊坐起也不外乎如此了。当下恨不得立刻也扯着嗓子喊过去我好了我好了你千万不要留下来
“师父,玉鼎真人已经离去,却言担心师父,便把他的徒弟留下来伺候。”
小徒弟走进门来,这回进来的倒是只有彩云,石矶竖起耳朵细细去听,还能听到碧云在门口不停阻拦杨戬“彩云已经去通报家师,请于门口稍后等等不要那么大声音”
碧云你最后那一句的声音可是比杨戬那厮还要高啊。
玉鼎真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来了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不仅如此甚至还要带着自己的徒弟一块来,那下一回呢怕不是就要把门童什么的都一块带来了若是不加以阻止,恐怕今后难有安宁,甚至于可能会多了个叫玉鼎真人的邻居。
“我已无事,不过偶感急症,只需静养一时片刻即好,你且回你师父那里罢。”
“师父有密令,他言师叔定不肯麻烦旁人,会以清修或只需歇息片刻即好等理由来驱我回山,叫我不必理会,只管留七日。留在此处,我可与师叔劈柴捕猎,任由师叔差遣。”
我真是谢谢你的好意了。石矶面无表情,可惜了,他这里能劈的柴都被他砍了,捕猎更是想都不要想,他来这山两天,连只苍蝇都不曾看见。
“罢了罢了,多双筷子而已,留着说不定还能帮个忙挖个湖。而且那杨戬在此,那玉鼎真人应该是不会过来了吧,留下一个人换七日安静也值了。”石矶暗自道,反正也赶不走人,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把人留下来了不是。
“既如此,彩云,叫碧云收拾间屋子与他住,今日为师便不起身了,你去做一顿吃的与你于碧云杨戬一道吃吧。”
彩云不曾点头,而是问道“那师父想吃些什么徒儿手艺虽不及师父半分,却也有师父传授的拿手好菜。”
石矶被子一拉,盖住自个“不了,为师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吃了。”
把杨戬留下来归留下来,但石矶还是因那玉鼎真人自作主张而觉得得腹部鼓胀俗称,气饱了。
彩云这才推出门来,望着人高马大的杨戬,道“师父已经答应你了,碧云,你去与他收拾间屋子出来住下。对了,你今日有何想吃的是吃斋还是吃荤因师父身体不适,所以中午饭食由我来做。”
“修道之人不重口舌,吾上山后也并无荤素忌讳,道友可随意。”杨戬这么说过后,便跟着碧云去了楼上。而彩云却也没有糊弄旁人的念头,找了余下的肉来,又拿了鸡蛋,做了两荤三素,又配了个汤,煮了些白米饭。等到杨戬随碧云走下楼来,坐在餐桌前,整个人都被那香味搅得思绪不宁,浑浑噩噩,眼中只剩下那香味的源头。
半响,他坚定不移的喊道“真香”
是的,真香。
碧云彩云互看了一眼,不愧是师父徒弟,这说的话竟然也是一模一样的。
“我手艺不精,比不上师父半分,道友若不嫌弃便入座与我等一同品尝。”彩云道,而杨戬巴拉一口大米饭,吃了一大口肉后,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什么,这个小小的,胖嘟嘟的道友说什么他说他的手艺不精,还比不上我师叔半分
桌上的饭菜已经让杨戬险些吞了舌头下去,比这还好的手艺,比这还香的味道,比这还美味的饭菜杨戬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个滋味。
石矶趁着人在屋内吃饭,自个从窗户跑出去,那一道功德金光让他不知不觉的修成了正果,浑身的伤也好的比预想中快了许多。那身体上的伤好了,石矶也睡不着了,便出门干活去。反正他是不担心碧云与彩云的,那两孩子从带他们回来那天起就一直淡定的很,遇事从不慌乱,就算真的遇到了处理不了的危险,跑得也够快。
只要不是遇到哪吒就好。
他先去看了还没蓄水的湖,这山虽然贫瘠几乎寸草不生,但也依旧活着,只是距死不远,或许他应该加快自己干活的速度。石矶身随心动,下一刻就从那水坑旁移到了很适合做梯田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常年风吹日晒才导致山体出现了这样的楼梯式外貌,石矶之前也只是看过这里一眼,把这个地方记在了脑子里,现在就站在这里,突然惊觉此处已经是脆弱万分,哪怕轻轻一碰,怕是都要山体滑坡。
如他所想,这山虽然活着,却真的离死不远了。
但,谁又能断言,这一片如此适合梯田的环境不是这山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