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错全都在我若非我允许柳侧妃坐在身旁,也不会出现后来的事,更不会给那幕后歹人可乘之机”
怀敏郡主心中自责难当,双目微红,话带哽咽。
她性子冷傲,不擅与人相处,以往每每伤怀无助,皆是薛亭晚在旁安慰,这份情谊她一直铭感五内。
眼下那些诋毁薛亭晚的传言传遍了整个营地,流言猛于虎,薛亭晚身为一府主母,却因她背负上了加害她人的毒妇之名,叫她怎能安心
薛亭晚闻言,勉强一笑,忙安慰道,“怀敏,我们皆是凡胎,无法未卜先知,若是有人存心要害我,又如何拦的住总之,这不管你的事,你也无需自责。”
怀敏摇了摇头,起身道,“等不得了,我这便去想想办法”
说罢,怀敏提裙便向帐外走去,众人阻拦不住,德平公主见状,忙追上前去,“本宫同你一起去阿晚,你且在帐中等着消息”
律琰行出御帐,望着绵延青山,无限绿野,英朗眉宇间阴霾不减。
侍从古青从身后追上来,怒冲冲道,“方才大王子那般态度,实在是欺人太甚当日布汗派二位皇子一同前去平定木戎之乱,殿下率亲卫浴血拼杀,立下汗马功劳,大王子作壁上观,没有出一兵一卒,却坐收渔翁之利,分走一半功勋如今也好意思在大齐皇帝和臣子面前狂言功勋皆是其一人所得,实在是卑鄙无耻”
律琰皱眉,“古青,慎言,大王子也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么这里四处都是耳目,你还嫌咱们塔尔特部落不够乱吗。”
古青忍不住道,“属下是怕大齐皇帝听信了大王子谎话,说服布汗立其为王储,到那时殿下岂非岌岌可危”
律琰张口打断,“王兄是嫡出,又是长子,理应继承大汗之位。我身为庶子,幸得父汗一直信任宠爱,今日才能和王兄比肩而立。母亲常说,人生而在世,贵在知足常乐,休要欲壑难填。我又怎能一味贪恋本不属于自己的王储之位”
古青忧心忡忡道,“殿下可大王子他好乱乐祸,恣行凶忒,睚眦喜功,不得民心,并非良君之选也正是因为这点,那些老臣们才一直拥簇殿下,希望殿下成为我塔尔特之储君”
“好与不好,是不是良君人选,应由父王决断,并非你我可以断言。”
律琰闭了闭眼,沉声道,“这十年来的勾心斗角,几乎消磨殆尽兄弟之情古青,我已经受够了,以后,王储之位何去何从,便听父汗的意思罢。”
将近十年的立储之争,塔尔特内部各氏族相互打压,暗流涌动。已经严重影响内部和谐和民众安稳。律琰爱民如子,不忍民众受王储之争所累,心中早就愧疚难言。
律琰生来便是这般淡然性子,和狼子野心的布汗一点不像,若不是律琰和布汗长相得十分相似,又骁勇善战,英勇无匹,古青恐怕要怀疑他是不是布汗的亲生儿子
主仆二人想谈不欢,显然无法劝服彼此,古青愁眉苦脸,正欲上前再劝,不料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争执之声。
“让开本郡主要求见布汗”
“郡主,公主,布汗正在御帐中和皇上议事,擅闯御帐乃是死罪”
“放肆在本公主面前,也敢提死罪二字统统起开”
怀敏郡主和德平公主显然是铁了心要闯过守卫,兵吏们顾忌着二位贵人金枝玉叶,不敢动手阻拦,更不敢放人入内,真真是为难至极。
律琰抬眼望去,正看见一身碧色裙衫的怀敏郡主,二话不说,当即提步走了过去。
古青看见律琰的举动,本就焦灼如焚的心情更添了一把柴火塔尔塔那么多妖娆女子,律琰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对大齐的郡主这般的魂不守舍若是旁的女子也罢了,却偏偏是勇毅王府的郡主
古青很铁不成刚的叹了口气,一边想着如何劝律琰收回不该有的心思,一边飞快地跟了了过去。
守卫的兵吏纷纷立缨行礼,“见过二殿下。”
律琰草草点头,望向那清丽的女子,一脸担忧,关怀至极,“郡主来此,所谓何事”
他的瞳孔如棕色琥珀,和大齐人的黑色眼瞳不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诚挚认真。
他身量很高,她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四目相对。
几乎是一瞬间,怀敏郡主决定信任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塔尔特王子冥冥之中,不需要任何理由,便觉得他定会帮她。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