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想到谱的那支曲,长生忽然笑了一下,一瞬间有些讥讽的意思,抬眼看谢忘之时却不显,仍是笑吟吟的,“那你呢,做了些什么”
“我没做什么,无非是吃吃睡睡,和在尚食局也没什么两样,做菜的次数都少了。”谢忘之说的也是实话,她想了想,起身,“对了,我给你绣了个荷包。”
她直接往榻边走,并不惺惺然作羞涩态,长生也懒得避这个多余的嫌,跟着走到榻边站定,看着女孩从小筐里取出个荷包。
“喏,就是这个。”谢忘之把荷包放在掌心,双手托着递过去,期待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何,冒出点莫名的羞涩,“我上回就说啦,之前绣的那个不精细,等有空就给你重新绣一个。这两日清思殿里事情少,也用不着我我就想着趁这个空绣一个。”
她抿抿嘴唇,声音都低柔几分,“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长生立刻回答,说完才从谢忘之手里把荷包拿过来。
平心而论,谢忘之的绣工一般,要和姑苏绣坊来的绣娘比是自取其辱,但胜在构思精巧,绣样描摹得漂亮,比绣娘千篇一律的精致绣样多了几分灵气。
和之前那个一样,这荷包也是深青色的底,正好衬长生身上的圆领袍。这回绣在上面的却有点写意的意思,黑线虚虚地勾了只黑猫蹲坐的侧影,长长的尾巴拖着,一看就是煤球。
长生抚过黑猫的脊背“煤球有这么瘦吗”
“唔,”谢忘之一噎,看看地上后腿都快挠不到耳朵后边的黑猫,再看向长生,艰难地说,“它不胖,它只是毛绒绒的。”
长生没忍住,笑了一下,旋即端端正正地把荷包挂在自己腰上“谢谢,我有两个荷包了。”
“两个”谢忘之觉得奇怪,“没有别的吗”
“没有。”
谢忘之想了想,笑笑“是因为不爱用荷包”
“不。”长生打断她,稍稍俯身,看着女孩的眼睛,轻轻地说,“因为在你之前,没人送我。”
他看着谢忘之,谢忘之同样看着他,在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小小的自己,仿佛和里边那个一脸茫然的女孩对视。离得这么近,谢忘之忽然发现长生眼睛里的碎金比年前明显一些,下半部分仿佛熔金,亮得让她心头一颤。
她无端地紧张起来,蓦地别开脸,掩饰一般地说“这样啊。你别站着,站着累。坐吧。”
就一张榻,长生心说我能往哪儿坐,倒是没说出口,只装作对放针线的小筐有兴趣,凑过去看了看。
这一看,他还真发现了个东西。
也是个荷包,偏蓝的底,绣样还没完全,差几针勾边收尾,但绣样已经清晰地显出来,是只展翅的鹰。鹰纹说起来男女皆可用,但一般总是男人用的,长生瞄了一眼,谢忘之自己腰上的荷包绣的是女儿家喜欢的兰花。
“这荷包绣得挺好看。”他直觉不对,拿了荷包,状似无意地问,“绣给你阿兄的吗”
谢忘之没来得及拦住长生,眼睁睁看着他拿了荷包,但又不能硬夺,显得太小气,还遮遮掩掩的。她看了长生一眼,本来没什么心思,在他面前,心底却涌上来一股忐忑,好像不想让他知道。
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心思,憋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不是,是绣给七殿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罗 场自找的
长生我就十几天没来,你就给别人绣荷包,我三天之内鲨
听见忘之说绣给谁
长生
长生那也不行扎自己小人
有些人现在持续性作死,但我们其实都知道,他的马甲摇摇欲坠,马上要裹不住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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