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女人差点被弗雷德送上法庭。
只不过,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并没有打算将她告上法庭, 他想自己或许最多会给她些口头警告。或者只是寄去律师函。
无论如何, 母亲总是在一个孩子成长占据了太过重要的角色。
弗雷德的眼眸闪了闪,他并没有打算站起身欢迎这位打扮富贵的女士, 冰冷的虹膜对她抱以漫不经心的色彩。
他一言不发。
高跟鞋踩在医院洁白的地板上, 女人摘下了墨镜放进了手提包中。
她正是贝尔的母亲。
“我可怜的小克里斯, 居然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情。”
中年女人捂着心口,表演得在弗雷德看起来有些浮夸。
她嘴上说着关心贝尔的话,眼睛却是看向弗雷德的方向。感受到弗雷德冰冷的目光后, 她才堪堪转移开视线。
她几步跨至床前, 就想要查看贝尔的状况。
但“睡美人”还没有睁开眼睛,护在他身边的王子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的举动。
他知道如果面前的女人只是抱着看望贝尔的心思来的话, 贝尔也会因此感到高兴。
他想至少代替贝尔给面前的女人一次机会。
弗雷德藏在被子下握着贝尔的手稍稍动了动,纤长的眼睫下垂。就像他曾经幻想过他的母亲会为了他回头一样, 他想他们都是无比依恋家人的。
“真是太糟糕了。”
见弗雷德并没有打算理会她的意思, 女人提高了音量,摆出了一副悲怆的表情。
陷在柔软枕头中的贝尔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珍妮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何况她也并不是冲着贝尔而来的。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导演的问题, 他怎么能这样疏忽大意罔顾演员的人身安全他怎么能这样做警察必须逮捕他”
她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尖锐, 让弗雷德忍不住挑了挑眉梢。
下意识就要说出口的“这并不是詹姆斯卡梅隆的错”被他强硬地压下,他依旧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看这女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我要起诉他, 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这太可怕了卡梅隆怎么能这样做,他简直和杀人凶手没什么两样”
她的话无疑是说给弗雷德听的,她的视线根本就不在贝尔脸上,而是频频在观察弗雷德的神色。
并且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
弗雷德抬起手按响了床头的监护铃,面无表情地看着珍妮詹姆斯滑稽可笑的表演。
他心中只浮现起一种荒唐的笑意,不适时地想起了贝尔给他开的小灶。贝尔的演技,是不是也是学着圆滑地应对家人而练出来的呢
就像他过去学着演一个正常孩子那样
弗雷德敛眸。
这太好猜了。
她身上装了个隐藏好的小摄像头,她想激怒他,人人都知道他和卡梅隆的关系不错。
或者她并不需要他被激怒,她只需要他说些什么话。现在把视频卖给任何人都能让她赚到一笔钱,每个人的眼睛都在他身上。
他自认为他脖子上的东西不是摆设,哪怕一开始他真的不懂,娱乐圈这个地方也在不停地催促着他成长,他并不傻,他的智力测试很正常,选择哈佛也没有任何问题。
她想要的无非就是钱。
而弗雷德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轻笑一声,抽出手托住了下巴,勾起了唇角。
从口袋里掏出了支票薄,德国钢笔在纸上流畅地划下痕迹。
支票上签上名字。
弗雷德站起身,扯下了那张支票在詹姆斯女士面前晃了晃“一百万,买你戴的摄像头和麦克风。”
霸总出手让谁人都难以拒绝金钱的诱惑。
包括这位女士也一样。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她的视频无论卖给谁都卖不出这样的价钱。
她看向弗雷德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嘲弄,真是人傻钱多。
只是她脸上却堆满了笑意,讨好地递上了那枚摄像头。
一百万的冲击过大,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弗雷德里克是从哪里看出她带了摄像头来。
黑色的小东西被男人接过后带着笑意拿在手中把玩,大概明白机理后,他将镜头对准了珍妮詹姆斯,另一只手又流利地签下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递给她。
弗雷德唇角的笑意不变,眼神却冷地可怕“女士,我相信你能够取悦我。”
珍妮咽了咽口水,再一次接过了那张签着二十万美元的支票,看着弗雷德的目光充满着嘲笑,却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您想要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告诉大家真相。”
弗雷德向前走了两步,确保那摄像头能清晰地拍到珍妮詹姆斯的脸“先告诉大家吧,你是谁”
又是一张支票,在摄像头的死角晃了晃。
“珍妮,我是珍妮詹姆斯。”
“之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珍妮的表情稍有些犯难。
于是弗雷德又写了张支票。
“是的,所谓的枪击是莫须有的事情。”
弗雷德挑了挑眉“说:是我到私人住宅大喊大叫还试图敲诈勒索。”
珍妮思考了一下,几十万的美金太具有诱惑力,她跟着重复了一遍。
“并且造谣将消息卖给了记者。”
钢笔不知疲倦地在支票薄上刷刷又签下两百万“我的所做所为和克里斯蒂安贝尔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的不当行为,他已经和我彻底断绝了关系,我们不为彼此承担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