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李苒那间翠微居不远,说是,还真是栋楼,虽说只有两层,却很阔大,层高也比她那间上房高出很多。
楼里一排排放着也不知道是紫檀还是什么黄花梨的巨大书架,从房子到书架,以及书架上的书,都是崭崭新。
一楼的书架有将近一半放了书,二楼的书架,全是空的。
从这个刚开始装书的崭新看,这个家,不是书香世家,但正准备往书香世家的方向努力。
李苒心情很好,背着手,先直上二楼,在空空的书架中间穿行一遍,下到一楼,一本本仔细看架子上的书。
从她那间小院里顺顺当当的出来,顺顺当当的到了这,这让她十分高兴。
长安侯李明水从荣萱堂出来,走了没几步,就得了禀报李苒去了。
长安侯说不清为什么的松了口气,大步流星,直奔。
离十来步,长安侯站住。
斜靠在门框上,正一脸无聊的周娥看到长安侯李明水,忙迎上去,垂手禀报了李苒的行踪,这会儿正一本一本的翻呢,翻的挺快。
长安侯嗯了一声,抬脚要往前走,犹豫了下,又落脚回去,往旁边绕过去,透过敞开的窗户,看着李苒一小半侧影,片刻,低下头走了。
李苒在里一直呆到天黑的看不见字了,才抱着十来本书出来往回走。
这一趟之行,她十分满意。
第二天,吃了早饭,李苒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到廊下,两只脚踩着游廊栏杆,悠悠哉哉看她抱回来的几本书。
一本书刚翻了没几页,院门口的婆子扬声禀报钱嬷嬷来了。
李苒坐着没动,听着脚步声近了,抬头看向钱嬷嬷。
钱嬷嬷离李苒四五步站住,皱眉看着踩着游廊栏杆,坐的相当不雅的李苒。
李苒看了眼钱嬷嬷,见她拧眉看着她不说话,垂下目光,接着看她的书。
姑娘。钱嬷嬷曲了曲膝,算是见了礼,再次看向李苒翘起的两只脚,想说她这样的坐姿过于粗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她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姑娘,明天老夫人要带姑娘一起进宫,参加重阳节宴,请姑娘准备准备。
李苒听的心里猛跳了两跳,放下书放下脚,看着钱嬷嬷问道皇宫吗
钱嬷嬷一脸无语的看着李苒,不是皇宫,还能是什么宫仙宫
要准备什么秋月知道吗李苒看着钱嬷嬷那一脸透着鄙夷的无语,接着问道。
钱嬷嬷更加无语,要准备什么这事儿,可有点儿说不清。
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姑娘收拾打扮好,别犯了忌讳就行。
要是犯了忌讳,是只杀我一个,还是大家一起倒霉李苒挥着手里的书划了一圈,以表示这个大家,是这个府里。
钱嬷嬷胸口一阵堵闷,这是怎么说话呢这让她怎么答
秋月从前常侍候老夫人入宫的事儿,姑娘要是不知道,就问秋月好了。
好。李苒弯起的嘴角流露出丝丝笑意。
钱嬷嬷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垂眼曲膝,转身走了。
李苒看着钱嬷嬷出了垂花门,举起书,却有点儿看不进去了。
明天要带她进皇宫参加重阳节宴,明天是重阳节这个重阳节也是九月初九那现在是九月初了
为什么要带她进宫背后的推手是谁有什么目的
信息有限,无从推测。
就象她入职最后一家公司时那样,猎头莫名其妙的找到她
唉,最后都是会水落石出的。
不过,不管什么目的,第一,十有不是为了她好,第二,她能出府亮相,站到这里的终极大老板皇上面前,照常理推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象悄无声息死掉这件事,可能性会小不少。
李苒从垂手站在十来步外的小丫头,看到坐在对面廊下,有一针没一针做着针线,时不时看她一眼的秋月。
眼下的境况,她们想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
也就是因为看清楚这个,从在善县被撮上车,不对,撮上车之前,她就无比光棍的根本不管生死这件事了,反正也毫无办法不是。
还是想想好的一面吧,要去皇宫了,皇宫呀
李苒是个干脆利落的人,立刻抛开诸般为什么,开始因为皇宫两个字,愉快兴奋起来。
皇宫她参观过不少,都是一间间空到不能再空的空屋子。
看着空屋子想象皇宫的生活,简直就象看着个空戏台想象一台戏,根本无从想象。
现在能去一个活生生的皇宫看一看,真是太难得了。
李苒畅想了好久,才举起书接着翻。
她看这些书只是翻翻看个大概,翻的很快,她得先对这里有个概况,再说其它。